周围有人嘀咕:“真是上不得台面。”
苏环面红耳赤如坐针毡。
她从未参加过这样高级的场面,她有限几次去大场面也是作为莺莺娘家人去莺莺举办的筵席上赴宴。
那时她是世子夫人亲眷,筵席前有侯府送来穿戴首饰衣服,入席后人人讨好,自然无人提及她失礼之处。
她压抑住心里翻涌的难堪,在心里暗恨:哼!等我成了世子夫人再寻你算账!
只不过当务之急还要想办法将莺莺调开为好。
过一会便有丫鬟们带领大家去暂时休息的花厅去春筵正席,预备正式开席。
苏环落后几步,与带路的丫鬟搭话:“敢问这位姐姐,府上花园里哪处紫藤花开得最好?”
丫鬟倒也好心,指着水道:“沿着我家的小溪往前走到湖边,有个八角亭子唤做沧浪亭,四周紫藤花最盛。”
苏环牢牢记住。
却不知她这番拉住丫鬟搭话的行为落在参席诸人眼里又是鄙夷:小家子气,东张西望,上不得台面。
那位侯夫人并未过来与苏老夫人打招呼,只端坐正中请诸人吃好喝好,又与簇拥在她身边的几位贵妇人聊天。
春筵上的诸人也渐渐分散,或在园里赏花,或互相敬酒,或玩起投壶这等助兴的游戏。
就在此时了。
“三姐姐,与我一起去看盆景可好?”苏环忽得出声。
莺莺素来不喜那等生拧硬拽植物造景的法子,便拒绝了:“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坐这里便是。”
那怎么成?苏环眉头一转,她端起酒杯,装作不慎,撒在了苏莺莺身上:“呀!”
她皱着眉道歉:“对不住了三姐姐。”
莺莺低头看,还好她闪得快,只淋湿了褙子,她摇头:\"无妨。我去罩房里换衣服便是。\"
很快有丫鬟过来带莺莺去换衣服。
看着莺莺随着丫鬟走远苏环心满意足。
她忙起身往丫鬟所说的沧浪亭赶去。
她们小门小户哪里会出门多带一件衣裳?
还好只是湿了褙子,莺莺便将那一块用清水洗净,想着今天气暖和,在外面走走一会便干。
她便跟丫鬟说自己想随便走走,丫鬟正不耐烦陪她于是欣然答应。
莺莺信步走到罩房院里,
谁知隔墙听到有个女子的声音:“清荷姐姐,你莫要哭了。”
另一个女子哭哭啼啼:“世子前几天还与我好好的,今儿便又与老爷房里的嫣红那小蹄子说笑。”
莺莺忙外后一退,她似乎撞上了别人说私隐话,她无意于此,忙往罩房院外走,还是多听了一句。
那丫鬟劝清荷,“世子爷生性风流,到手的侍女外面的相好无数,你何必想不开?”
莺莺快步走出小院后才忍不住想,这世子爷这般风流成性,谁会想不开要这样一门婚事?
再想起适才在筵席上诸人阳奉阴违,侯夫人看都不看一眼。
莺莺忍不住摇头,这样的人家,苏环居然还想抢?她躲都来不及呢。
褙子还有些湿,莺莺又不想再回罩房院子,便只好在附近慢悠悠走。
谁知走来走去倒走到了池边。
芦苇层层叠叠,看不见池水却听见流水潺潺,莺莺好奇踮脚想瞧瞧池面,谁知芦苇背后有人坐在岸边垂钓,他转过身来,看清来人后有些意外:“苏三娘子?”
莺莺瞪大眼睛:“恩……恩公?”
作者有话要说: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