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做亲虽然是给他侄子做亲,可也能让苏三爷在工部的仕途顺风顺水。
“爹,娘,结了亲也可退亲,又没有小定,只是双方长辈交换了信物而已。”苏环浑不在意。
当爹的甚为不满:“那家可是宗室子!与皇帝都是本家!”
“可宗室如今衰落,帽子刘家就娶了好几个宗室女,虚名算得了什么?”苏环反驳。
“别看他如今只是一介军汉,可那只是权宜之计,有了皇室的青睐提拔起来很快便能凌云。”苏三爷摇头。
魏氏更是苦口婆心劝女儿:“你一介小官旁支女儿能嫁入这样人家已经是爹娘费尽心思求来的高枝了!”
“行了!”苏三爷耐心消耗殆尽,他一声呵斥,“说让你嫁你就得嫁!”
眼看说不动爹娘,苏环一梗脖子:“爹娘若是执意要与萧家结亲,就抬女儿的尸首上花轿便是!”
“啪!”苏三爷给了她一巴掌。
苏环一愣,哭着跑了出去。
莺莺往大相国寺给爹娘上香后又在外头寻花农买了大捆的黄木香、蔷薇、丁香等花束才驱车回家。
莺莺便命奶娘再去寻胡嬷嬷订购些花盒。
今天卖花接了几户人家的订单,这几天再要寻借口出去便难了,只好由她们做好再由长寿送出去。
她们几个做好了全部花盒齐齐码好,预备由长寿明日出门去送货。
莺莺方才伸伸懒腰,忽听得外面有哭声。
绿儿出门去探听一回,回来后禀告:“是住在二楼的四娘子正哭闹哩,说是被三老爷打了一巴掌。”
四娘子在她们进门时便处处使绊子,还几次吩咐厨房不给她们热水,是以绿儿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
莺莺“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她刚进苏家给诸位姐妹送礼,别人都笑吟吟受了,唯有苏环用那种冷冰冰的眼光瞧她。
好几次莺莺觉得有人在看自己,转身便见苏环移开目光。
像一只毒蛇在暗处窥探一样,让人心里不自在。
莺莺转而吩咐绿儿:“将今日赚来的银钱拿来数数。”
高门大户讲究“口不谈财”,莺莺没那臭毛病,数钱数得不亦乐乎,绿儿在旁也高兴得两眼发亮。
莺莺笑:“古人说钱是一味药,‘能驻颜善疗饥,解困厄之患立验1’。诚不我欺。”
第二天长寿送了货出门便又拿回些银钱回来。
汴京城里寻常买花回去常是将花插在家中瓶中案几上或簪在头上,竟没有人别出心裁将花放在花盒里。
这样送礼倒别出心裁,是以那些人家竟然又订了些新订单。
莺莺便将手里买花赚来的银钱全交给奶娘:“烦请奶娘再寻胡嬷嬷多订上百个花盒,将银钱花完便是。”
奶娘吸了口气:“娘子,虽然如今生意好,可做生意不可如此冒进。”
莺莺笑:“这花盒开始瞧着稀奇,可日子久了却也算不得什么,定然会有人仿制,因此我们要尽快趁着先机先卖为强。”
奶娘恍然大悟。
莺莺便吩咐她:“这回木盒形状不拘方盒,要八角、圆的、葫芦状、扇形,各种形式多多益善。”
她定的盒子多,胡家木匠作坊便格外殷勤,托奶娘带话,说时兴烙印,可否要在木盒上订店铺的名号。
莺莺想都不想:“便印上花满蹊吧。”
她从未想过娘亲居然是花满蹊的老板。
不知她是为何放弃了这一切和爹私奔到了大理,又是为何谎称自己是南诏人。
无论如何她想将花满蹊的旗号再竖起来。
新的花盒很快做好。
莺莺除了黄木香,还选用了当季的杏花、林檎花、海棠花。
木盒做好后花香满鼻,粉艳昳丽的海棠躺在盒中,花瓣上凝露欲坠,
春日梢头海棠开始绽放,层层叠叠让人心生欢喜,放在花盒里也让人生出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