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走动的萧照葬身火中。
她也当了寡妇,受尽别人冷眼。
她复又攥紧了拳,这一门婚事定要抓紧时间退。
苏环抬首唤丫鬟:“明日你服侍我早些起来,我有事要见爹娘。”
第二天清晨。
莺莺一早便捧着自己做好的红枣银耳羹去拜访苏老夫人,见她心情不错趁机道:“昨夜里爹给我托梦,说烧香不够诚心,我今日便想再换个庙去拜拜。”
苏老夫人苛待孙女本来心虚,闻言便应下:“去吧。”
莺莺带着几人出了门便吩咐长寿将马车往汴京最繁华的大相国寺街上去。
到了大相国寺街,长寿按照自家小娘子的吩咐将花盒搬运下马车放在汴河河堤上,现成摆成摊位。
汴京人好热闹,早有人围上来瞧个究竟:“小娘子,你这是作甚?”
莺莺大大方方:“卖花盒。”
“说话带有南音,可是外地来的小娘子?”闲汉们不屑摇摇头,“我们汴京城是都城,什么稀罕物件没见过?”
旁边笔墨店里的掌柜瞧热闹,也颇有些不屑:“大家卖花都成束卖,哪里有盒子装的?这样怎么插瓶?”
等过了一会没有一个人过来瞧莺莺的生意,他便有些得意。
拖长了声音有板有眼教导:“小娘子还是想一出是一出,这做生意哪里有那么容易?”
绿儿咬唇。
对方是正经生意人,他都说花盒这法子不行,那还能有生意吗?
她们这批购买来的黄木香制作了三十个花盒,再加上买花的损失,要是卖不出去那不就砸在自己手上了吗?
她没敢吭声怕让自家娘子担心,只低头不住擦拭着花盒。
奶娘则安慰自己家娘子:“娘子,输了也便输了,就当出来玩了,反正娘子是初次学做生意,输了也正常。”
莺莺却不慌不忙:“奶娘莫慌,这会她们都去进香,要等上完香出门才有生意做呢。”
她笑起来梨涡点点,如南风舒缓轻柔,叫奶娘和绿儿一下便都平静了下来。
果然一会功夫便有上完香的小娘子们聚上来:“这是何物?”
莺莺回:“这是花盒,是将花朵放入木盒中。”
绿儿便展开花盒,内里金黄色鲜花露出来。
小娘子们瞪大眼睛。
翠绿鲜嫩枝条上缀着三五朵簇拥成的伞形花朵,锯齿边的椭圆嫩叶长而狭窄,彷佛竹叶一般雅致。
小娘子们都见过黄木香,可从未见过这样雅致摆在盒子里的样子。
似乎这样摆在盒子里更精巧些,也更风雅考究些,还方便携带。
打头一个红衣小娘子便问:“这木盒多少钱?”
莺莺答:“一百文一盒。”
一百文倒不贵,单一个木盒就五十文呢。
红衣小娘子盘算,这花盒倒是新颖,算下来价格比那单卖的花束还便宜,且盒子用完后还能落下个精巧的木盒,这木盒拿来盛放首饰或者小玩意儿也使得。
她原本观望,便也张口:“给我来一盒。”
第一单生意做成。
绿儿大为高兴,她殷勤盖好花盒在上面系上丝带这才递过去:“您拿好。”
其余小娘子瞧着也心动。
汴京的鲜花都是摘下来带着长长的枝干放在竹编马头篮里售卖的。
买回家后自己还要修剪枝叶。
哪里有这样新奇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