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宵又叹息一声:“想当初段师弟对小师叔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现在他受伤了,如果小师叔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做的话,那段师弟就太可怜了。”

说着,他还拿一双仿佛在鉴定渣男的眼睛看着鱼忘时。

鱼忘时:“……”

笨师侄,你们对真相一无所知!

虽然很不情愿,可鱼忘时知道,如果他不去的话,明天所有弟子都会拿跟陆元宵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毕竟,整个万回宗上上下下都知道,段怀啼是为了去救他,然后被阴无烛打成了重伤。

而他,始乱终弃,呸,是无情无义,啊也不对!

鱼忘时只有道:“知道了,我去。”

陆元宵这才绽放出笑颜:“我已经在段师弟的房间里另摆了张榻,小师叔直接去就行了。”

鱼忘时声音凉飕飕的:“你真贴心。”

陆元宵不好意思地挠头:“这是我应该为段师弟做的,小师叔不用感谢我。”

“……”

鱼忘时沉默着,越过他,不再停留地去到了段怀啼的房间。

房间里静悄悄的,吹了灯,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见段怀啼躺在床上,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眼帘微合,长长地眼睫在眼窝上投出一道浓密的阴影,似乎已经睡着了。

油纸包被他包得好好的,放在了桌上。

鱼忘时看了一眼才慢吞吞地开始找陆元宵说的为他摆放的榻。

他的脚步已经放得很轻,但还是惊动了段怀啼,少年轻轻喊了一声:“师尊,是你吗?”

鱼忘时“嗯”了一声,拿出颗新分到手的夜光珠摆在桌上,回头见少年睁开了眼,正看着他。

鱼忘时本想直接去到榻上,但见到少年灼灼望着他的眼,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感觉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我知道是师尊带我去看的大夫。”段怀啼说着,声音有些自责,“还为我当了件心爱的法器。”

知道就好,希望你以后好好做徒弟。

话说到这里,鱼忘时又想起当时他想问段怀啼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刺伤阴无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