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砚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又提了上去。
他的嘴巴一看就知道被人给啃成这样的,所以他在卧室里躲了一天,现在梁凯禹出去,方婧诗势必会看见他,到时候要怎么解释?
而且,他低声问:“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来了?”
“我妈脚步的声音,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梁凯禹刮了刮宁砚的鼻子,“以前小时候像你一样不喜欢学习,躲房间里玩别的东西,只要我妈回家,我在楼上阳台上都能分出来是不是她回来。”
宁家的别墅太大,宁砚从小又是被养大的,根本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他下意识觉得梁凯禹厉害。
外边的方婧诗又喊了声:“小凯?”
梁凯禹站直身体,指尖恋恋不舍地在宁砚的脸颊上摸了一下,随即走了出去,他开门的时候,没把宁砚给露出来,一个人出去的。
没了露脸的危机感,宁砚站起来,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方婧诗看见梁凯禹从宁砚的卧室里出来,有点惊讶,“你进小砚的房间干什么去了?”
“辅导功课,”梁凯禹言简意赅,“怎么了?”
方婧诗可能还是觉得奇怪,往宁砚的房门上瞥了几眼,而后叹气:“也不知道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的,小凯,我们估计不会在再宁家待超过半年的时间,等小砚高考完,我们估计一辈子都没什么交集了,你……把握好分寸。”
宁砚听着这句话,心脏一紧。
方婧诗的意思他明白。
不要在明知道会失去的事物上耗费过多的感情,避免走的时候伤筋动骨,这是人自保的手段。
要说对宁家牵挂最大的,方、梁母子中,肯定还是方婧诗对宁家的牵挂最大,因为她法定的丈夫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