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从两人身旁略过,于此宁砚抬眸,眼尾熏开片艳艳的红。
梁凯禹微怔。
这是两人靠近彼此过最近的距离,呼吸近在咫尺,两双眼睛几乎交缠融化。宁砚抓住梁凯禹的衣襟,又似哭又似愤怒,猫儿一样气若游丝的声音:“他是个变态!”
梁凯禹怔怔地看他哭,他这才发现宁砚左眼角与鼻梁交界的地方有粒雀斑,像痣。
“我要让我爸爸开了他!”宁砚虚张声势,实际上他连梁凯禹的怀抱都不敢离开,“他竟然亲我的手,还要抱我,我杀了他!”
梁凯禹看见他手腕红了一片,像被什么东西钳制过,伸手握住,他疼得一缩。
宁砚还在咒骂抱怨,梁凯禹拖住他,不知所措道:“先给你上药好不好?你哪伤到了?”
“腿,”宁砚伏在他身上,“我腿被凳子砸了,动不了。”
梁凯禹闻言拦腰抱起他,他不沉,梁凯禹觉得可能之前宁家养的狗都比他重。他小小的乖乖地缩着,比任何时候都可怜。
他的腿果然被砸出道淤痕,嫩白的小腿上格外触目惊心,梁凯禹半跪着给他上药,这一刻他心中生出种荒谬的错觉,仿佛他不是宁砚的哥哥,而是宁砚的侍卫、保姆、骑士。宁砚则是活在城堡里的娇气公主,总是苛待下人的那种。
宁小公主还不知道自己晋了级,蔫头耷脑发呆,看样子吓坏了。
梁凯禹碰了碰他的手腕,红的那片开始发青,刘轶用了狠劲儿,一点没留力,如果今天不是他正好经过,会发生什么不敢想。
“……他要做什么?”宁砚小声发问,“我又不是女生。”
梁凯禹在大学见过不少同性情侣,只是这种事没必要挑这种时候说,他略一思索,站起身来揉了揉宁砚的头,用平生最像是“哄”的语气道:“你不需要知道这种事,交给我来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