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钟一刻,严抉还是决定起身去敲门。
敲门口,给严抉开门的是韶安安。
看小家伙穿戴整齐的样子,应该是清醒好一会了,严抉蹙眉朝卧室里望去,小家伙堵门口:“爸爸不舒服,今天不出门。”
躺在床上的韶允闷声说:“昨晚追剧睡的晚,头晕,起不了!”
严抉闻着陌生又熟悉的淡淡香气,微微蹙了眉,“那我带安安出去吃饭。”
“他喝过粉,不劳你费心。”
安安马上说:“安安不饿,叔叔再见。”
安安说完就推门,严抉后退一步,让安安把房门关上了,刚刚溜出去把饭盆咬过来的豆子委屈的在门外嗷呜,卧室门很快又开个缝,豆子被请了进去,严抉听到房间传来轻咳声。
虽然韶允说自己是追剧熬夜起不来,但严抉却一直觉得不安。
中午他打电话到盛世酒楼,确定韶允中午有点菜让送到别墅,这才放心。
下午有重要会议,严抉忙完,踩着下班点下班,去药店买了些感冒止咳类常备药,便回别墅了。
严抉进门,玄关灯亮起,他的拖鞋整齐的摆放在门口。
严抉换了鞋子走进客厅,豆子呼哧呼哧跑过来向主人问好。
客厅没开灯,安安坐在开了灯的阳台上玩着积木,沙发上的两个抱枕虽然被扔在了地上,但整个客厅还算干净整洁,甚是难得。
尽管韶允很安静的躺在沙发上,但严抉早就看到了他,安安小心翼翼走进客厅想叫醒爸爸,被严抉一挥手便抿着小嘴唇又坐回积木桌前了,豆子也蹲在安安旁边,两个人偷瞄着走向韶允完全把韶允罩在阴影下的像是猎豹一样可怕的严抉。
韶允双膝蜷起,缩成小小的一团背朝外埋进沙发里,浑身包裹的严实,只露出光裸的脚丫踩在毛毯上。
毛毯被踩在脚下,一头搭在地上,而韶允身上皱皱巴巴盖了两件衣服,全都是严抉的衣服。
平时,严抉每天换下的衣服会放到二楼洗衣房,佣人周一过来收整。
因为最近被两位不速之客折腾的厉害,严抉现在两天一收整,所以,门口玄关挂了他昨天穿的西装外套,和今天准备去医院穿的休闲外套,而韶允此刻身上搭的正是这两件。
休闲外套搭在韶允身上,而西装外套裹着韶允的脑袋,不知为何,这画面竟令他突然心跳加速。
严抉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缓缓屈膝蹲了下来,伸手握住西装外套边缘,缓慢揭开。
随着外套打开,一阵清香猛地扑鼻而来,严抉瞳孔一缩,鼻翼快速张合,那股香味却极为淡薄了,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但是,严抉的身体仿佛被那股清香刺激到了,他的智能齿不知怎的一阵发疼,他咬牙克制下来,凤眼不由得眯起来,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韶允因弓背埋头而拉长的后脖颈上。
以往被藏在衣领下的肌肤裸露出来。
被晒的黝黑的脖颈上,微微突显出一个鼓弧,被拉伸的黝黑肌肤颜色因此淡了几分,两个似标记的齿痕显露出来。
那块皮肤黑,灯光暗,严抉看的并不清楚,所以他迅速收缩瞳孔,同时膝盖落地改为单膝跪地,意图看的清楚。
就在这时,韶允猛地翻了个身,被乱发遮挡的眼睛猝然睁开,刚睡醒而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严厉的质问:“你干什么!”
严抉呼吸窒了一下,他膝盖猛地收回,干脆利落的从地上站起来:“马上七点,你这个点还在睡,发烧了?”
韶允扶着沙发吃力的坐起来,然后甩甩头,低头时,目光落在身上的衣服上,嘴角抿了一下后,甩手把两件衣服丢了出去:“我操,你真他妈恶心,有毯子不给老子盖给老子盖你穿过的衣服!”
严抉闻言,信手站在茶几前:“不是我。”
“那就是你儿子!”韶允冷嗤一声:“遗传的不知道是他妈什么鬼癖好!”
严抉蹙眉扫了眼玄关一米多高的衣架,眸色沉了沉。
任由韶允蛮不讲理的破口大骂,严抉把桌子上的药往他面前一推,神色未变:“感冒药退烧药温度计,不舒服的话量一下。”
说完,严抉提着两个小盒子走到餐桌:“我带了份馄饨,想吃的话早点过来吃,不想吃可以叫饭店送餐。”
“我有公事处理,有事叫我。”严抉把馄饨放好,走过来,捡起地上两件外套:“对了,衣服,你怎么确定是我穿过的?”
韶允光脚下了沙发,背对严抉走向韶安安,不客气道:“有股馊味,何况,一楼有你没穿过的衣服吗!”
严抉目光如炬的盯着韶允颈后那片皮肤,确定什么也看不到之后,捡起衣服上楼了。
走进洗衣房,把衣服放下前,严抉正松开的手心突然一紧,手往上拉的同时,头已经低下。
一股极为清淡的香甜气息似有若无的钻进他的鼻孔,严抉不由得把衣服抖开了些,凑的更近。
一股极淡的香气再次略过鼻尖,严抉眸色一沉,为了追寻那冷薄气息,失控的把鼻子埋进衣服里。
闭上眼睛那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眼睛蒙着黑色布条的赤-裸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