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看在社稷学宫的面子上?”张少秋说这话的时候,腰背已经挺直,一身气势,汹涌澎湃而出。
“本官在半年前与鲁夫子一面之缘,与君不器宫主携手御敌,我曾与东皇太乙两位前辈把酒言欢。
社稷学宫的面子,本宫是要给的。但本官敢问,你是谁?你代表得了社稷学宫么?”
张少秋表情愕然,瞬息间,一张老脸涨得通红铁青。
身为社稷学宫的院士,在社稷学宫被众弟子尊称一声先生。却被人当面质问,你代表得了社稷学宫么?脸,好疼!
但是,现在在求人啊,就算再想发怒,张少秋也强行压了下来。
张少秋缓缓的抬手,一根漆黑的戒尺出现在张少秋的手中。
“久闻天外谪仙武道修为通天彻地,年纪轻轻已经问鼎天下,但终究逃不过年轻气盛。”
“这话说得……”陆笙冷冷一笑,从飞剑之上一跃而下,“本官心底一直有一个疑问,张先生既然能破镜超凡,这武道心境应该能明白是非曲直。
你明知云泽侯所作所为伤天害理却依旧执迷不悟的助纣为虐。本官很想知道,你是咋想的?”
“老朽破镜超凡之时已经百岁,纵然有社稷学宫之助破镜已是渺茫。但在我深陷问道之路之时,拼着一口信念才强撑着走过问心之路。
我七岁丧父,九岁丧母,与小妹相依为命孤苦无依。小妹为我吃过你难以想象的苦,我一生亏欠小妹之多,三生三世也还不清。
因为恩情未尽,不甘就此轮回,故而上苍怜我,给我再生甲子还尽恩情。然小妹此生只留下云晓这一条血脉,若不能护他无恙岂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小妹?此乃老夫之道,就算被万人唾弃,老夫亦无怨无悔。”
“呵……天道准你破镜,无非是看在你心存至情至性的情分上,而不是看在你是非不分,对错不明之上。你竟然以小恩义而忘大是非,就算本官不收你,天也会收你。罢了,本官没心情和你打嘴炮。
只问你一句,云泽侯本官要带走,你让还是不让?”
“老夫要护他周全,你要拿他,那边先拿下老夫。”
“虚空之境,恭迎大驾。”
轰——
一声巨响突然间炸开,周围的世界化作片片雪花飘散。在陆笙和张少秋的眼前,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虚无的世界。而在云泽侯的眼中,陆笙和张少秋却突然间不见了。
“舅姥爷……你在哪啊?”云泽侯试探的叫了一声,没有回应之后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瞬间,脚底抹油向远处逃去。
“陆大人,我这把戒尺打过许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后辈手掌,被打过的人都说痛彻心扉,陆大人还是要试试?”
陆笙直接翻了个白眼,发觉掐动,空中的青冥剑瞬间化作流光向张少秋袭去。
流光之快,超乎张少秋的想象,慌忙之间举尺打来。
当——
一股巨力传到手掌之中,张少秋心中骇然,飞剑的速度极快,力量更是非同小可。轻轻一下,手中的戒尺险些都拿不稳。
说起来张少秋毕竟不是职业战士,武功修为倒是在,但战斗经验却也就那样。换做境界低的,张少秋无往而不利,但要遇到同级别的,估计是个超凡入圣之境都能在他身上早点优越感。
这么一次试探,陆笙就差不多已经摸透张少秋的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