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元晟总部大楼里,大半的员工都放假了,只有少数员工还在加班。
元晟是赵祝两家联合控股的集团,也是赵祝两家手中最大的一颗摇钱树,经营业务涉猎广泛,从地产到数字媒体再到金融服务,旗下有元晟置业,元晟媒体,元晟地产,元豫金融服务集团等二十多家公司和品牌。
元晟从创立最初到现在,董事局主席一直都是祝豫佳,鼎鼎有名的祝家大小姐。
祝豫佳从少女时期开始就是圈子里有名的铁娘子,干练爽朗,做事又拼又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当年,她云淡风轻地把自己丈夫的私生子从国外接回来,对丈夫养在外头的初恋情人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事儿在圈里一度被各位豪门太太所膜拜佩服。
能做到这个份上,怎么愁干不了大事?
但还是有不少女人对她的境遇持同情态度,再有钱有势又怎么样?自家老公还不是不喜欢。可祝豫佳只觉得好笑,她想要什么男人没有?老公对她来说就是个工具人。
嫁给赵春庆不过是为了稳固祝家的地位而已。祝家商海浮沉几十年,富可敌国,但有时候遇到上面的人,还是得低头。
她受够了那些窝囊气,所以她必须和赵家结合。这是她给自己挑的最好的夫家。
“我说了,崇霖的事让你别急,你现在给我整出这么一个烂摊子,你让我怎么跟你爸交待?”
元晟集团总部,宽敞阔气的董事长办公室里,祝豫佳端坐在主位,齐颈的短发削出她冰冷而锋利的美,一身低调的黑色粗花呢套装,高跟鞋,食指戴着一枚硕大而圆润的无烧鸽血红。
四十九岁的年纪,因为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
“赵璟笙,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祝豫佳皱着眉,不悦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赵璟笙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把玩着一个流光溢彩的小物件,对母亲的质问充耳不闻。
“问你话。”祝豫佳皱眉,拿来桌上的烟点了一根。
赵璟笙语气很淡:“谁说这事是我做的。空口白牙不是祝总的风格。”
祝豫佳被自己儿子气得狠狠抽了一口,把烟碾进香炉里,冷声:“我生你我真是作孽。”
赵璟笙:“您不生我,您也作孽。”
“.........?”
被亲儿子这么一怼,祝豫佳面色很差,踩着高跟鞋走到儿子边上,围着他一边转圈一边撒火:“你真要气死我?你把你娘气死了,你有什么好处?”
“我当年忍下那些气把赵崇霖从国外接回来养着,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我不就是为了把人给看牢了,眼皮底下放着,料他们娘俩也翻不出什么花,他们要钱就给钱,只要不来挡你的道,我随他们怎么弄。你现在好,人家什么事都没做,也没惹着你,你要弄这么一出你为什么?你就是非要惹你爸!你以为你爸治不了你?你比我更清楚,资本的上头还有一层天呢。你爸要整你,你迟早够呛!”
“早知道就不该让你走这条路,老爷子那么好的资源,赚点儿破钱真是浪费了。”
从政还是从商,当年老爷子让赵璟笙选,是赵璟笙自己选了进入元晟。
女人在边上絮絮叨叨一大堆,赵璟笙把手里的小玩意放进口袋里,转身把人给摁回了座椅上,“消停点儿,晃得我头晕。”
“?”
“赵璟笙!”
赵璟笙皱眉,眸色阴阴沉沉的,“父亲那边知道这事?”
祝豫佳见他终于开始说人话了,冷笑,“猜测而已。还没让人去查。”话锋一转,她笑容更冷,“就算要查,你也有本事让他查不到。”
“自然。”他冷声。
“我不明白,他没惹你,也拦不到你,你爸那点偏爱,他最多多拿点分红,别说你看得上这点儿破钱。”祝豫佳平复情绪,“老爷子生前告诉过你多少次,做人,要凡事留一线。”
做人,要留一线。他听了太多次了。
但他从来就不是留一线的人。
“您真想知道为什么?”赵璟笙淡淡看了眼脸色很不好的祝女士。
祝豫佳给他个别问废话的眼神。
“我看上他的东西了。”赵璟笙靠着楠木质地的大班台,神色淡漠地眺望窗外的朝阳。
祝豫佳继续冷声,没什么好脸色:“什么东西。”
赵璟笙懒着嗓,慢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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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一天,高高兴兴的日子里,赵璟笙被祝豫佳赶出了董事长办公室,同时被赶出来的还有要来汇报工作的周秘书。
周秘书天天跟着赵璟笙晃悠,被董事长直接连坐。
--“赵璟笙!你给老娘滚!”
周秘书压了压受伤的耳朵,大中午平白无故受董事长一顿骂,他悄悄试探老板问现在是去哪。
前天公司就放假了,只有部分员工还在加班,赵璟笙这几天的工作大多都是人情酬酢。
赵璟笙拿出手机看了眼微信。置顶那栏依旧毫无波澜,对话停留在他昨晚发过去的消息。
【新年礼物想要什么】
【睡了?】
两条消息间隔两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