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医生连单子都不看,宁宣瞄了眼电脑屏幕,单子的数据早就上传了。

“吊针还是屁股针?”

宁宣果断选择吊针。

虽然如此,看起来没什么事,但宁宣还是趁沈之从去缴费的时候,问了几句,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就算是感冒,也都好几天了,一直没好。

免疫力不足,身体底子不好,容易被病毒感染,注意卫生作息等等,总结下来就是,身体变弱了……

后遗症吧这是。

宁宣心想。

他上辈子不会这样的。

真的很麻烦了。

因为这件事宁宣忧心忡忡,直到晚上都没什么精神。

叶琳正在收拾东西,察觉到儿子的心情不太好:“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妈妈给你煮。”

宁宣坐在客厅里,休息了一下,闻言抬起头:“我要很早起来,你多睡会儿吧。”

除了他,还有叶琳的身体,等放假,再带去检查。

叶琳微微皱眉,然后笑着走到宁宣面前:“今晚要不要去小虫那里?”

宁宣敛下眉眼,淡淡的说:“你想过去跟怜姨一起睡觉吗?”

“对啊,不然留你一个人在这,怪可怜的,陪妈妈上楼呗,我的乖儿子。”

“嗯,去吧。”

因为宁宣要跟他一起睡觉这件事,沈之从兴奋了好久,正好他老担心宁宣那边的情况了,这人要在自己身边才安心。

宁宣一上楼就被沈之从拉去卧室里,白星怜越看越奇怪,总觉得自家儿子把阿琳的儿子给拐了去了。

她越看越心虚,索性不理这两人了,随他们吧。

宁宣回到家里就没有穿很多衣服,一件长袖一件外套足够了,他瞧见沈之从的大床上备好了棉被,觉得这也太夸张了。

宁宣斜觑他一眼:“你不热啊。”

“给你的啊,我抱着你就成,我不冷。”

宁宣想起小时候的黑历史:“然后钻我怀里?”

“……这次倒不会,我怕我会热死。”沈之从就是那种天然火炉的体质,现在还没正式入冬,这边要过了冬至才会彻底进入冷空气时期。

上床了,宁宣钻进沈之从早就捂暖的被子里,脑子晕乎乎的,浑身特别舒服,觉得这样的日子太理想了。

沈之从一条腿跨过来,将宁宣下半身直接箍住,侧着身子抱紧他。

依旧是抱娃娃的姿态。

抱太紧了,宁宣的后背已经开始细细密密的出汗,头发软软的垂落,发出好闻的洗发水香味。

他将手伸出来,然后又被沈之从抓回去。

“别贪凉。”

宁宣还有点鼻音,嗓音哑哑的,小声地说:“难受。”

沈之从便把棉被松一松,透点风进去,轻轻的问:“这样成不?”

宁宣感觉还行,闭上眼后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沈之从低头望着他的睡颜,微微抿唇,眉眼也稍微放松了。

可能是睡太多了,大半夜的时候,宁宣就醒过来,出了一身汗,浑身舒爽透了。

这回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他稍微翻了下身,结果发现不对劲,身边没有人。

宁宣心脏懵然一跳,又翻身回原来的姿势,眉梢处透出点暖黄色的灯光,从床尾书桌那泄出来。

沈之从背对着床,坐在那,奋笔疾书。

宁宣脑袋宕机了一瞬,对哦,他们还有作业的……下午全浪费在医院里了。

墙壁上的挂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

沈之从察觉到床那边的动静,放下笔,回头一看,正好对上宁宣的视线。

宁宣眼皮耷拉着,眸光浅浅的看着他。

沈之从问:“你怎么醒了,很冷吗?”

宁宣很轻的蹙了一下眉,从床上撑起来:“我想起来没做作业,早读课要交的。”

“我帮你做,你继续睡啊,还是说我这灯太亮了。”沈之从后面嘀咕起来了。

“?”宁宣说,“我字体跟你不一样,被发现了……”

沈之从弯了弯唇角,拿起草稿纸,一副邀功的样子说:“模仿懂不懂,宁小宣,像不像你的字。”

“……”宁宣哑口无言,这算是怎么回事,他在睡觉,他哥帮他做作业。

宁宣怔住片刻,然后掀开被子一角下了床,披上沈之从搁在一边的外套,拖了张椅子坐在沈之从身边。

刚坐下就对上沈之从疑惑的目光,可能是夜晚太浓,灯光太暖了,这一片小天地内,显得温和起来。

宁宣坐直身体的说:“我没事了,好得很,我自己来写。”

沈之从收回视线:“闹什么,都几点了,去睡。”

宁宣:“……不要。”

沈之从瞥了他一眼:“你小心我挠你。”

宁宣扯了扯唇角,二话不说的直接伸手掐了一下沈之从的腰间,沈之从本来在写字,手一抖,刚写下一个“c”,唰的一下,尾处拉了一道长长的线。

“……”

下一秒,宁宣抱着他说:“沈哥,睡觉。”

宁宣身上又暖又香,扑过来时在沈之从鼻端处绕了几圈,心脏倏地一跳,他拉着宁宣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扯:“怕你了,还有几道题,做完就睡觉。”

沈之从特别无奈,别的人不知道,以为沈哥粗鲁又无情,实际上特别好。

宁宣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低头笑了。

结果折腾到五点他们还没睡觉,这作业量多的已经不想说话了,特别是班主任还格外给沈之从布置作业。

宁宣心想,要是他没醒过来,那么这个通宵就是沈之从一个人了。

周一要升国旗,比平时还要更早到学校,五点多他们就开始收拾东西,买了早餐来不及吃揣书包里,在路上扫了单车,急哄哄的赶去学校门口。

宁宣脑子还有点混乱,清晨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在脸上,带着刚洗完脸的湿意,总觉得很梦幻。

六点,课室乱糟糟的,大家都不急着作业什么的,反而在讨论校运会的那些事。

宁宣上辈子是参与了,选的是立定跳远,还拿了名次,他除了篮球之外,对其他运动都不太感兴趣,但偏偏校运会并没有篮球这一项。

秦满爱凑热闹,几乎整个人都转过身,跟梁笑聊着,兴奋得发癫,将宁宣的桌子都快摇没了。

“卧槽,组长,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