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溯礼貌拒绝:“谢谢,不用了。”
beta 神色一凛:“虽然你是 alpha,但是家庭暴力的问题也不应该容忍,我们希望你能鼓起来勇气……”
李溯眼皮直跳,用手捂着冰毛巾,面无表情的回道:“不用,谢谢你们,我们这是私仇,不是家庭暴力。” 他打断了对方的话。
结果站在一旁的闻屿野还不乐意了:“什么叫我家庭暴力!是他先说我!”
“咳咳,家庭暴力和语言暴力都不可取。”beta 清了一下嗓子,看着氛围古怪的两人,看起来两人之间不像是平常的伴侣,一个冷着脸给自己止血,另一个气得红了眼,像是下一刻都能被激出来泪来,倒是不知道谁才是被欺负的人了。
“我们这里是婚姻家庭经营手册,你们可以看一下,或许对缓和家庭氛围有用……” 社区工作人员递给他们两个不算太厚的经营手册,李溯伸手接了过来,他再次说 “谢谢。”
社区工作人员最后没坐多久就离开了,虽然李溯解释他们是私仇,但是社区工作人员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离开的时候还给李溯留了求救号码,鼓励李溯对家庭暴力坚决说不。
李溯虽然一开始也有抱着看闻屿野多久能消气的想法,又因为他现在是自己的 oga,不想跟闻屿野真的闹得不可开交,可是没想到闻屿野越发的得寸进尺,李溯那天把冰毛巾丢到洗脸盆里,总觉得这样下去,这样的日子没头了。
那次是李溯第一次从木屋里出来,他走到了镇上,凭借一些信息推断出来他们应该是在新区的某处北方小镇里。
李溯再次走进了药房,用一枚胸针换了安眠药,又在镇上游荡许久,几经波折,弄到了一支麻醉针。
他想,或许他不应该等闻屿野咽下去心里这口气,他完全可以再故技重施,把他迷晕倒,然后重新清洗他的记忆,以前的对他毫无憎意,目露期盼的小野又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这段时间的较劲没有意义,全当李溯在浪费时间。
那天李溯回来的时候,闻屿野还没回来。
到了八九点钟,闻屿野才提了一只烧鸡回来。
他鸡腿递给李溯,然后看着李溯发青的鼻梁骨,跟李溯说:“你不要再惹我生气了,应该跟我道歉,而不是反驳我!这样的话,你今天鼻子就不会流血。” 他的后半句明显比前半句轻了多,说道后面声音变小。
李溯闻言,轻笑了一下,他这会儿看起来脾气好的过分,也不跟闻屿野对着犟了,那是很不聪明的做法,他接过来鸡腿,然后说:“好,以后不惹你生气。”
李溯讲话难得的不气人又配合,闻屿野眼皮一垂,有些不太自然的说:“其实跟你动手,我心里也很不舒服。”
“可是你以前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你都没有跟我道过歉。” 闻屿野嘴唇渐渐抿紧了。
他说又说不过李溯,好像唯一从何李溯那里获得什么的办法就是乞求李溯,可是李溯对他却完全不用这样,好像只是李溯一个眼神不对,不管是 “小野” 还是以前的闻屿野都会主动跟李溯讲讨好讲道歉的话,好像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能轻易牵动他的心绪。
这样的情况很难在李溯身上发生,他总居高临下的,看着闻屿野,要不然目光挑剔,要不然露出怜悯,他给闻屿野的,都很像是施舍,是闻屿野耍无赖,卖了好,讨了饶,得来的。
那天晚上,李溯给闻屿野泡了一杯茶,这被闻屿野示做李溯示好的信号,在李溯面前很给面子的喝了一个干净。
在深夜闻屿野熟睡的时候,李溯从床里侧爬起来,从今天上衣的口袋里拿出来注射器,打碎一小盒安瓿瓶,他将里面的麻醉剂吸进去。
等他拿着针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闻屿野突然皱起来眉头,好像很痛苦的喘息起来,李溯心里骤然一惊,还以为是安眠药剂量不够他醒了过来,结果发现他还是依然紧闭着双眼。
好像是在做噩梦。
李溯轻手轻脚回到床上,看着闻屿野像是被扼住喉咙微微出汗变红的脸,他伸手扯开他身上的被子,看他露出来的脖颈儿,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扎进去,等闻屿野再次醒来,应该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这次不会把他丢在研究院三年,从他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李溯,李溯会亲自教养他。
然后就在针尖快要刺入皮肤的那一刻,闻屿野突然出声,他紧闭的眼睛里流出来泪水,他短促的不规律的喘息着,艰难地说:“求… 求求你… 求求你哥哥… 哥哥…”
李溯动作顿住,闻屿野看起来完全没有要清醒过来的意思,一点安眠药,深度的睡眠,把他带进一个充满梦魇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