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屿野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连身上的伤痛都变得麻木起来,眼前一阵忽明忽暗。
鼻腔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从未有那一天感到自己这么脆弱过,他可能撑不过去了,为妈妈报不了仇,抓不住他哥,很有可能还会拖累他。
这样想起来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是再多的闻屿野也已经无力思考了。
他只能虚弱的张了张嘴,拼尽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跟李溯说话:“哥哥,我可能就要死了。”
李溯正忍着嫌弃在给他换腰腹上的纱布,那股气味很是难闻,屡次不忍直视那伤口上糜烂的部分,真亏的闻屿野这变态的体质能带着伤带着他逃窜这么多天。此刻听到闻屿野说出来这种话,那个“死”字似乎也有刺激到李溯最近一只在紧绷着的脆弱神经,他不由张嘴打断他,有些不耐的说:“你不会死,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心里又想,闻屿野怎么吞下去那么多安眠药还在这强撑着不睡,明明他已经喂给他超出常人的量了,是不是还是喂少了。
总觉得自己闭上眼睛之后很可能再也不会醒来的闻屿野强撑着半张开眼皮,似乎是难过极了,正在经历着他十八年以来除掉被李溯拒绝那次最为伤心难过的时刻,他想他还很年轻,还没有做好准备和这个世界告别。
这次开口沙哑的声线里似乎都带上了哭腔:“哥哥,我真的还不想死。”
李溯心烦意乱的要命,根本不接他的话。
闻屿野却还不罢休开始絮絮叨叨的安排:“好吧,在我死掉之后,哥哥就还回到联盟吧,但是…但是还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快去找别的alpha,不然…不然的话我做鬼也不会安心的。”
那阵不断上涌的困意到底还是袭来了,闻屿野上眼皮无力的缓缓垂下来,最后虚弱的说出他临终前唯一一个遗愿。
他似乎耿耿于怀很久了:“哥哥,你能叫我一声老公吗,也算我们俩好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