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照石远平常的憨直性子,早就火了。但在林河面前,石远却是自惭形秽,绝不敢多说一句,乖乖的低头站在一旁,好像个称职的跟班。这也让高欢心中有些好笑。
说起来其实也并没什么奇怪的,石远身份低微,那是真正的草民,林河虽然不知来历,身份却肯定是贵不可言。面对林河,石远骨子里就感到敬畏。高欢虽是高手,可高欢却没有那种慑人的威势,加上高欢一向温和平静,从不给人压力,石远对于高欢可是没有一点敬畏。
几天下来,林河已经和高欢称兄道弟,关系极为亲近。就是林河的小侍女柔儿,也是暗自称奇不已。她这个公子,眼高于顶,别说的江湖草莽,就是高官显贵子弟,林河也从不放在眼里,更不会这样毫无架子与之结交。
在三层的贵宾舱室内,红毯铺地,四壁镶嵌晶光石把室内照的亮如白昼,酒桌上摆着几道小菜,数量虽少,却都极为的精致。还有一坛百果酿,金黄的酒水宛如琥珀,粘稠而香醇之极,哪怕是不饮酒的人,看了也忍不住想要尝尝。
“高兄,不知此行要去哪里?”举杯相邀后,林河问道。
高欢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直言道:“太一道三月山门大开,我准备去拜师。”
林河亮如星辰的眼眸神光一闪,嘴角露出几分笑意,“我和高兄还真是有缘,我也正是要去太一道拜师。”林河笑容很清雅,却又有种奇异的真挚味道。
几天相处下来,高欢发现林河骨子里是和高贵骄傲的,却不知为什么,对他就特别的友善亲近,高欢也觉得此人颇为投缘。听到林河也去太一道,高欢也是颇为高兴。
林河举着酒杯悠然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人整天在一起待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到老也都是点头之交。有些人萍水相逢,却能一见投缘,相交莫逆。我看高兄,就觉高兄从骨子里都透出一种明净,不染一尘,直若天人。这不是骄傲,就像是鸟在天鱼在水,这是因为你和其他人有着截然不同……”
高欢微微摇头道:“林兄你太夸奖我了。不过是一个不知礼仪山夫罢了。”
林河道:“高兄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深,沉稳是沉稳了,却少了几分可亲。还不到二十的年纪,比花甲老翁还有沧桑。”
高欢失笑,“林兄说的好,不过我自幼在山中长大,也没人说话,落得这个性子到也怪不得我。”
两人边喝边聊,直到深夜才兴尽而散。
等高欢走后,侍女柔儿才打着哈欠走出来收拾碗筷,不情愿的道:“公子,这个高欢有什么稀奇,值得你这般关注。”
林河捏了把柔儿小脸蛋,低笑道:“你不懂的。别人不是敬畏我权势,就是羡慕我才貌,再或是嫉恨我,又有几个人能把我当做普通朋友,不敬畏,不羡慕,不嫉恨,有话直说,只是单纯结交,并无其他任何心思。”
柔儿不服气的道:“那高欢也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公子你身份不凡。也许表面故作淡然,心里却不知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