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没漱口。”

“我漱了。”

不足十厘米的范围内,分子的运动速率急剧加快,宋希年能轻易闻到清凉的薄荷味,像是病毒一样蔓延至他的鼻腔、口腔,乃至全身。

谢璟辰勾起他的下巴,“年年,看我。”

人的最短焦距为一点五到两厘米,当低于这个范围,视线将模糊不清,哪怕再费劲努力,也无法接收到清晰的画面。

何况,宋希年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眼睛上。

整个过程中,他记得巧克力的微甜,也记得漱口水的冰凉,更加记得柔软嘴唇触感,还有湿热却温柔的舌尖。

拼命扬起的下颌,只为了迎合对方的高度,笨拙的第一次总会让人生涩又难堪,不安的呼吸仿佛向世界宣告他的急促紧张,像是死死抱住靠枕的手一样紧张。

怀里的抱枕被人移开,他记得男人的衬衫领曾划过他轻微渗汗的掌心,而掌心记忆最深的,是谢璟辰后颈的触感。

是他永远不会遗忘的温度。

他也永远记得谢璟辰按在他肩膀的力度,是很努力的温柔,却又控制不住的占有。

“唔……”宋希年舔着薄荷味的下唇,避开了谢璟辰的吻,“你弄疼我了。”

“抱歉。”谢璟辰指尖轻蹭被他咬红的下唇,缓和几秒,他轻易抱起宋希年,“我送你回去睡觉。”

男人的心跳震得他全身发软,他想到了亮红的心跳检测仪。

谢璟辰把他抱进卧室,轻放在床上。身体却和往常一样,怎么都起不来。

他的衣领再次被宋希年死死攥住,“年年,放手。”

“别走。”

宋希年的眼神藏着火,而有的人恰好是飞蛾。

谢璟辰双手按在他肩膀两侧,“年年,不要引诱我。”

醉酒的宋希年手上力度更没分寸,谢璟辰的衣领被他硬生生扯偏。

月光顺着纱质窗帘洒入房间,刚好映在谢璟辰脖子下面的那块月牙状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