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他们很快打听到,狼狼的驯导员醒来了。
对于不明内情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但只有商陆他们才知道,这是狼狼最后的保护。
虽然嘴上爱打嘴炮,但阎俊心里其实也很敬佩这条黑犬:“这一辈子能有这样一只狗对自己,值了!”
看过狼狼记忆花瓣的商陆倒是觉得很合理:“对于狼狼来说,能遇到那样好的驯导员,也是值得的。”
狼狼无疑是聪明的。
这世间有很多感情,但能做到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另一个人,足以可见对方对它有多好。
说起这里,他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自己左手掌心。
阎俊拍拍他肩膀:“看什么呢?”
商陆犹豫的放下手:“没什么。”
“行了,既然已经完成了承诺,我们去好好按摩吧,这次海市虽然时间不长,但简直能把人累死,就连我都差点顶不住,当时那个疼啊。”
阎俊脸上还有一些细微的伤痕,说来也是神奇,明明站在那条小路上时这些伤口剧痛无比,仿佛有人拿着沾了盐水辣椒的刀在一刀刀反复刺穿。
可当海市破,这些伤口又不怎么疼了。
如果在海市时就是这样,能够闯过一刀刀难关,走过炙热火海的伞人们也不至于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阎俊倒是想的通透,他潇洒一笑:“现在想想,也许把我们困在的原地的不是那些风刃,而是那些久远的记忆。”
就如在林先生的海市里他们看到了自己的恐惧一样。
那些恐惧,愤怒,仇恨将他们死死拉住,不让他们前进一步。
看似是因为海市的原因才被困住。
可实际上不又正说明了,他们的心底早就自己困住了自己吗?
商陆叹口气,拍拍阎俊的肩膀,以作安慰。
阎俊却又很快恢复过来:“走!按摩去!”
他看了一眼跟在商陆身边的白降,笑着打趣:“要是让其他伞人知道白爷愿意跟我们一块按摩,下巴怕是都要掉下来。”
商陆哈哈一笑:“那就让他们把下巴都掉下来吧!”
一行人舒舒服服的找了一家盲人按摩店,过度运动后肌肉难免紧绷酸痛,按开的过程虽然十分酸爽,但按完了今晚也能睡个好觉了。
大家都是男人,请客的阎俊还大手笔的买了精油套餐,一众人自然毫不客气的赤膊相见,露出了或多或少都有受伤的上半身。
这些曾带来过剧痛的伤口此刻看着细细一条,已经快速结痂,师傅们感受到手下触感,想要绕过伤口,阎俊却毫不在意:
“没事,就这么按!”
比起伤口再次受伤带来的微小疼痛,还是身上肌肉带来的酸痛对伞人们来说更需要缓解。
商陆是在场唯一身上没伤口的人。
但他却比任何人都被按的满脸痛色,在海市的时候因为精神紧绷没感觉,出来了又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完成对狼狼的承诺,商陆的身体早已满是酸痛。
现在被这么一按,他整个身体都差点弹起来。
但论起吃苦受罪,其他人可比他多多了,他们都谈笑风生,商陆也要脸,不好意思叫出声来,只能把脸埋在床上,努力压下到了嗓子眼的痛呼。
按摩师傅认认真真按着,手落在了商陆腰侧,那儿有一块极浅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