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着眉,不着痕迹地将人抱得更紧。
而怀里的燕也然很茫然,从疼到意识不清的混沌中抽出一缕理智,望着江弃。
江弃看到他嘴唇惨白,额头渗着肉眼可见的细密冷汗,下颌至脖子因为太过用力而绷起的嶙峋线条,看上去忍得难受。
于是也不再管询问其他,转身往外走。
直到出了巷子,燕也然缓过气来,细若蚊吟地问江弃:“要去哪里啊?”
“医院。”
江弃言简意赅,站在十字路口等车,心里有些后悔没让司机在路口等他一会儿。
燕也然又说了什么,但唇舌无力,江弃没听清。
他低头靠过去:“嗯?”
燕也然道:“不去。”
江弃温声细语地告诉他:“不行。”
但燕也然执着,甚至不惜用奄奄一息的力气要跟江弃对抗。
“你这十年是不是就学着怎么折腾人。”江弃无奈。
他怕燕也然挣得太厉害,摔下去,不得不小心翼翼兜着他的所有动作。
燕也然也没有别的话说,他可能都不清楚自己置身何处,只不断重复着:“不去,不要去。”
好不容易打到车,江弃要把人抱进去,燕也然原本无力的腿忽然疯了一样蹬起来,好几脚险些踹到江弃,总之就是说什么都不肯进去。
江弃被他弄得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正要强硬地把人往里塞,余光就看见前排的出租车司机悄无声息摸出了……手机。
江弃和司机的目光不期然对视,两人都很尴尬。
司机以为江弃这是“捡尸”图谋不轨,准备报警。
江弃张张嘴,忽然不知道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