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一栋小洋楼门口。
小洋楼两层高,外墙是砾石,被咸湿的海风侵蚀了几十年,老旧的斑驳。透过铁栏门能看到前院的左侧是小花园,右侧是片小菜地,中间的过道直通门口,门口的两根罗马柱也爬着藤花,可见这家主人很有生活情趣。
文叶烟下了车,推了推铁门。
被锁住了。
洋楼的每一扇窗都是漆黑。
这才九点,就睡了?他心里嘀咕,又做不出放声叫人的事。他犹豫了片刻,看看四周没人,便握住铁栏一蹬,灵敏地翻过了比他还高的铁门。
难得倒我?他嘴角一勾,潇洒落地。
然而——
“嘀——呜——嘀——呜——”
尖锐的警报声响彻夜空。
文叶烟:“……”草。
十分钟后,洋楼的主人向被惊扰的街坊邻居解释完后,又转身走回去。
文叶烟今天第一天到岛滨镇,原本心情就不太美妙,又闹了这么大个乌龙,脸色黑得跟夜幕似的,正要往屋里走。
“站住。”苍老却有劲儿的嗓音说道。
文叶烟撇了嘴角,站住了。
洋楼主人——文叶烟的姥姥纪皖衣,慢慢踱到了文叶烟跟前。
她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上的水像被抽干了一般似的, 灰白的头发束得极为妥帖,嘴角因为皮肤松弛而下垂,看上去格外严肃。
“丢人吧?”纪皖衣道,她的嗓音干哑低沉,自带挖苦意味。
“要不是您把大门锁了,我至于这样么?”文叶烟回道。
“我家的门禁就是这样,你做不到就别回来。”纪皖衣说,“一身酒味,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