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被褥有些脏,棉花已经结了板,别冬也不在乎,把它们摊开在烧热的炕上,然后自己脱掉衣服后钻了进去。
第二天,别冬在木屋里找到以前用过的帐篷,还有猎枪,脑子里突然迸出念头,他毫不犹豫地把帐篷打包好,背上猎枪和自己的背包就去了山里。
清早,整个村子都还在沉睡,只有一行孤零零的脚印一直向山上走去,别冬闭着眼睛也知道方位,鹿鸣山跟璃山的感觉完全不同,别冬一边爬山,脑子里却是两个季节、两处群山在不断交融,寒霜与炽烈,银白与幽青像融化的颜料一样混在一起。
他把帐篷支在父母的墓碑边上,而后拿出背包里的酒给父亲和母亲各自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上一杯,坐在墓碑前,说:“爸,妈,我回来了,本来想跟峯哥一起来看你们,但是他不在,下次我一定带他来。”
“他是我喜欢的人。”
顿了顿,别冬说:“如果他还回来的话。”
梨津镇。
这一天的大清早,司放还在睡觉,被砰砰砰的敲门声震醒,开门见到风尘仆仆满面憔悴又沧桑的冷峯,整个人都惊呆了,冷峯开口就问:“四哥,小冬呢?我回家没见着人。”
“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小冬不知道吗?”司放回过神问。
冷峯顾不上回答,只说:“小冬不知道,我没跟他说,怕他骂我。”
司放明白, “草,你是偷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