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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景修的目光从前方飘过,环顾四周,他第一次发现偌大的卫生间竟然没有一面镜子,米色的磨砂大理石映照不出人的影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连脸上的水珠都没有擦干,快步奔到走廊。

轨道车随之跟上。骆景修脚步急促,一扇扇打开走廊的门,探身进去看。

每看一次,他脸上的疑惑就加深一份,恐惧已经先行从他的眼神中漫溢出来,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粗重的脚步与喘息回荡在走廊。

几乎是奔跑到最后一扇门前,他刚刚抬手要推开门,却又猛地缩了回去,捋了一把额前的湿发。

水珠自他脸颊流下,不知是未擦干的水珠还是冷汗。

最后,他犹豫着,迟疑着,颤巍巍探出手去——

就在这时,大门处传来妻子的呼唤。他猛地呼出一口气,半是释然半是恐惧地离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门,转身离开了。

这一条一镜到底,导演中间没有喊卡。

而莫谦在一边看着,表情却从原先的期待好奇,渐渐变得凝重,微微皱起了眉。思量片刻,他眉头舒展,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骆景修表演完毕,在场的工作人员情不自禁为他鼓掌。而导演与侯奕的面色却不见多么轻松,两人低声交谈几句,侯奕把骆景修叫了过去。

导演开始讲戏,骆景修接过助理递来的毛巾,却来不及擦脸,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第二次拍摄开始,骆景修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低头洗脸。

一般来说,电影一场普通的戏大概换三五次机位,近景中景远景每个景别少则三五次,多则十余次不等。换言之,一场戏平均要拍二三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