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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是膝盖弯久了不舒服么?”

从离开会所算起,庄云流开车到现在三个多小时了,腿一直弯着,再这样坐一夜……

“周鸣他们知道你住在这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走了我心里不踏实。”

宴蓝站在窗口,看不清车里的人,却能确定车里的人此时一定正抬头看着他。

那就好像他站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而且站得很近很近,好像每一个字和每一次呼吸都能直接穿透衣服,敲上皮肤、深入毛孔。

身体突然传来一股如被电打的酥麻震颤,宴蓝少有如此,一下便慌了,转身背向窗口,一手攥紧窗帘,呼吸开始急促。

肚里的小家伙也凑热闹似地动起来。

宴蓝浑身仿佛承受着炽热的压迫,渐渐头晕、渐渐出汗、渐渐地有点无法控制自己。

“宴蓝?”庄云流察觉到了不对。

宴蓝回过神来,攥了下手机,说:“你、你真地不肯走?”

这话不是威胁,而是仿佛走投无路了,语气甚至带上了些许哭意。

庄云流一愣,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为难你,是真地不放心,宴蓝,我……”

宴蓝将窗帘攥得更紧,事到如今,他能理解他,也同样……

不想为难他。

慌乱而不安地纠结了好一会儿,宴蓝终于一咬牙,说出来一段数字。

庄云流再一愣。

“房门密码,你上来吧。”

宴蓝自觉声音细如蚊蝇,语速也快得几乎抓不住,且不管庄云流听清了没有记住了没有,他说完就立刻挂断电话,将窗帘“哗”地一扯,快步走回卧室,尚未开灯就先反锁了门。

他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确定这一辈子都不会理会庄云流了,可现在才过了几天,他居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