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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云流吁了口气:“张奕南的爸爸跟前妻离婚好几年后遇到了张奕南的妈妈,又过了几年两人结婚,又过了几年才生下张奕南,所以他没比我大几岁。”

“张奕南当年想签寰行,爷爷勃然大怒,是我劝了他,他才勉强同意的。毕竟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张奕南还小,而且那些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完全是无辜的。只是爷爷在这件事上很固执,虽然后来签了张奕南,虽然后来张奕南成为了寰行的顶梁柱,但爷爷几乎没跟他说过话。”

“咱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张奕南和他爸爸都想来,但考虑到爷爷和我的心情,他们最终没来,连礼金也是没让爷爷知道,私下给我的。”庄云流顿了顿,“不过我只收了张奕南的,以老板的身份,没收他爸爸的。”

“我对张奕南并没有什么,甚至说,我们还挺投缘,能做好朋友,但是他爸爸……他爸爸一直很想跟我建立正常的亲属关系,希望我们能常常走动,但是我……虽然我也知道他爸爸是他爸爸,那个人是那个人,但我……还过不了那道坎。”

说完,庄云流长长地出了口气:“就是这样。”

上次他问张奕南为什么帮他追宴蓝,本来只是下意识,但问完就瞬间明白,并且后悔了。

因为张奕南就算说出千万个理由,但最重要的理由,一定还是想继续拉进他们的关系,帮他和那边的亲属破冰。

庄云流的语气和表情很平静,但宴蓝知道他在克制。

说出这些一定就像亲手拿着刀子在伤疤上切割,那种痛不会随着时间而消磨。

“你没有错。”宴蓝笃定地说,“你不需要反思和愧疚,你……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此话一出,他看到庄云流的眼圈红了,脸上的肌肉也轻轻颤动。

他又一次对庄云流产生了同情。

这种时候并不多,但每当这时候,他都觉得庄云流与自己非常相似,甚至比自己更惨一些。

因为曾经伤害他、欺负他、令他痛苦的人说白了都是外人,可让庄云流难过的却是至亲,那种煎熬实在难以想象。

……

最后庄云流把车开进宴蓝家的小区,稳稳地停在楼下。

他看了眼表,虽然不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