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签离婚协议的那天晚上,他头疼失眠到极致,疯狂地想要找到他;
譬如决定宴蓝如果真有了就生下来,那不仅仅是责任,当真换个其他人,他不至于会有这种想法;
譬如情人节,他们水乳交融的时候,他内心的幸福与快乐是单纯的满足生理需求远远无法比拟的;
还有譬如……
他纵然孝顺爷爷,决定结婚也的确是为了爷爷,但仔细回忆起来,他难道果真没有一点儿……是出于自己吗?
他……
的确是爱/宴蓝的。
第一次明白了“爱”之一字的含义,是巨大的幸福伴随着灭顶的痛苦。
因为他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呢?
宴蓝从没爱过他,现在更是已经、已经……
他还是不信。
逃避问题也好自欺欺人也罢,他就是不信,他要找宴蓝问个清楚!
恨不得立刻就走,恨不得现在就把宴蓝紧紧抱住再也不交给其他人,可是……
他没办法,他不能走啊!
条条大路都被堵死了,庄云流憋得浑身的血都在涌动,再次在房间里烦躁地到处走,拍额头变成了啪啪不断的使劲儿打脸,心里又悔又恨。
为什么?
为什么他到今天、到现在才彻底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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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区更早的地方,宴蓝起床洗漱吃饭,打理好自己,去往另一个城市拍杂志。
理所当然地在机场被围了。
道路水泄不通,他戴着墨镜和帽子,穿着宽大的白t恤和黑色运动裤,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艰难前行。
不断有人挤到他身边,胳膊、衣服多次被拽,敏感的问题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