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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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云流去的是外科。

那天从墓园长道上失足滚下去,当时就有点起不来,额头还在流血。

他坚持走到停车的地方,简单处理了眉骨的伤口,本来打算直接回家,但开车走了没多远就觉得不行,浑身越来越疼,于是改道去医院。

进入市区后大堵车,他又开始头晕恶心出冷汗,折腾了好久才终于看到医院大门,简直后悔为什么没叫辆救护车。

到了医院一通检查,确诊了轻微脑震荡,全身多处软组织损伤,眉骨伤口缝两针,又顺道查出他长期健身欠缺保养,膝关节和肘关节韧带都有一定程度的损伤,又是治疗又是观察,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医院。

医嘱是卧床休息配合药物治疗,但他哪里停得下来?

疼就吃止疼药,不想多吃就忍着,挂彩了就戴墨镜,他像平时一样正常工作,今天又到医院来,是因为必须拆线。

谁能想到这样都能遇上宴蓝……

和他的新宠老板。

拆线复查之后,医嘱和从前一样,更强调如果他再不注意,任凭损伤恶化,就得做手术了。

然而好言依旧难劝该死的鬼。

庄云流听也听了记也记了,问题的严重性清清楚楚地知道,但就是……很难付诸实践。

莫名其妙地觉得反正他孤家寡人,工作以外无需对任何人任何事负责,这么一副臭皮囊,尽管折腾吧,真注意养生了,反而还觉得矫情。

……为谁养呢这是?

没必要。

就像个破罐子,摔坏了也不可惜。

离开医院坐上车,他靠着椅背瞪着眼睛发了会儿呆,一个细节冒了出来。

他打电话给助理。

“小赵,前天跟你说的宴蓝的那个事,你办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