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却也不让。

宴蓝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身体里好像有一团火,再不走,他不确定会做出什么。

用不听使唤的手按住车门,在满头几乎疯狂涌动的热血刺激下开车而去,一路牙齿打颤,脚下不断提速,浑身的汗一层又一层地冒出。

肚子又开始疼了。

最近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疼,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冷不丁骚扰他一下,他喝点儿热水休息休息就会恢复,然后就将这疼抛诸脑后。

可是今天他恍然发觉应付不了了。

由一点逐渐向周围扩散,愈演愈烈,进而牵连腰背和双腿。

难以言喻的撕扯让他下意识地呻/吟出声,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只好赶紧把车停在路边,整个人在座位上躬起来。

他一向坚强,此时却慌了,好像有种预感,再不求助、再不得到救治,后果将不堪设想。

摸过导航架上的手机打给周鸣,周鸣秒接,声音带着他标志性的明快。

“周总……”宴蓝咬了下嘴唇,努力克制着颤抖。

周鸣听出来了,立刻如临大敌。

“宴蓝?!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他已经直不起腰了,趴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按着肚子,浑身全是虚汗,“特别疼,不知道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儿?”

宴蓝抬头看了下周围,视线模糊,尚未来得及辨认,听筒里周鸣就又说:“把定位发给我,在原地不要动,我叫救护车。”

“好,但是……”

“我知道,保密问题你放心,赶紧发定位。”

这样的默契令他有了些安全感,只是现在已无心再多体会。

陌生的疼痛让他越发恐惧,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事,一些早已经放下却又在此刻猛然警铃大作的事。

怎么、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