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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宴蓝也很想对庄若人说些心里话,那些最质朴的感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尽,但最后还是决定算了。

不插话了,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这祖孙俩吧,长久以来他们只有彼此,而现在却要眼睁睁地诉说永别。

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倏而离开之后,再也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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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孙俩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会儿,庄若人体力不支睡了过去,然后再也没有醒来。

从发病时算起,之后的第八十个小时,医生下了死亡诊断。

他们说老人家最后的时刻并没有痛苦,他们说老人家高寿算是喜丧,最后有亲人陪伴在身边,一定毫无遗憾。

这些话都对,这些话是人们善意的劝慰,为了让家属尽可能地不那么伤心,宴蓝懂得;

但他更加懂得无论怎么劝慰,庄云流心中的创伤也无法抹平分毫。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大哭一场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操办后事,周旋于各方之中,因为去世的人不仅仅是他的爷爷,更是寰行的创始人,是曾经一手打下娱乐圈半壁江山,在娱乐圈、商界以及整个社会都举足轻重的人物;

各家媒体连续报道,他连偷偷躲起来难过的资格都没有,他只能在人前硬撑。

宴蓝便与他一起撑,忙忙碌碌浑浑噩噩,直到十天之后诸事结束,他们终于迎来了一丝喘息。

接着宴蓝便发现,这还不如忙着。

两个人呆在一栋空旷的大别墅里,没有非做不可的事,也打不起精神做那些不是必须的事,时间和空间显得极其漫长,尤其是夜里,空气安静地简直可怕。

这些天来,庄云流始终敛着情绪,直到现在都是,毫不知情的人看到他,根本看不出他正在经历唯一一个亲人的逝去,宴蓝也不敢主动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