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法你就去找想法。”庄云流也有点急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上。”

“可我现在就是对这些琐事很有兴趣。”宴蓝执着地反驳。

“是吗?”庄云流一扬眉,自以为是地拆穿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因为现在衣食住行都靠着我,自尊心受挫,不为我做点儿什么就内心不安呢?”

“唰”地一下,宴蓝从沙发扶手上站了起来。

这句话的语气是轻飘飘的,但对他来说却是一把锋利的直接插在了心口上的刀,是数九寒天里从头顶浇下来的冰水,是足以让浑身的火焰瞬间冒出火舌的热油。

他的呼吸窒住了,他脸色通红地站在那里,僵直的身体隐隐发抖,瞪着庄云流的眼里更控制不住地含上了泪水。

他缓缓地攥紧了拳头。

“是……你说得对。我以前靠你爷爷,现在靠你,我的确内心不安,但这是做一点儿家务就能平息的吗?我明明把我的一辈子都还给你们了。”

他的嗓音沙哑,呼吸通过气管,带着刀割般的疼痛。

庄云流一怔。

宴蓝站着直喘气,拼命克制着眼眶里波动的屈辱的泪水。

“而且你以为我不明白你吗?不想让我做家务,不是因为你关心我,而是因为你合法的另一半居然还要亲手做家务,这让你脸上无光,一旦传出去就会被人笑话,对吧庄总?”

论起捅刀子的本领,宴蓝丝毫不输庄云流,但即便口舌再占上风,也丝毫无法治愈他心中的创伤。

他没有办法再站在这里,没有办法与他的合法伴侣同处一个屋檐下了。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