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抢救室外的走廊上,宴蓝靠墙站着,几米外,庄云流低着头坐在椅子上。

距离庄若人发病昏倒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距离庄云流安排好一切过去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里,他就这样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无声承受着每分每秒的煎熬。

医生时而从抢救室里出来说明情况,不确定的结果最是折磨人,宴蓝也心乱如麻,不敢揣测,甚至不敢期望。

但他知道,他就算再紧张再担心,终归是比不上庄云流的。

十五年前,庄云流经历了亲生父亲惨痛的离开;十五年后的不久之前,医生无法再隐瞒,终于把庄若人的真实病情和盘托出了。

现在的庄云流在想些什么呢?

宴蓝不敢打扰他,只能这样隔着一段距离望过去。

庄云流穿着正式考究的黑色西装,高大修长的身材优势被完全显露,可医院的冷白灯光却有种特殊的魔力,能无情地剥夺人身上的所有力量。

静谧中含着焦灼,肃穆里带着哀婉。

如果他是他……

如果他是现在的庄云流……

那么只要庄若人能好起来,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愿意。

所有的所有都比不上庄若人没事,都比不上庄若人开心高兴,哪怕只是最后的一段日子。

“宴蓝。”

庄云流突然叫了他,声音不大,但在此时安静到极致的医院里显得异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