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生病你也请假,模范前任当得可以啊。”肖越的目光一直饶有兴趣地追随着两个人,起身让位时顺势挖苦同桌。
邹百辰脱下校服塞进桌洞,动作间斜着凤眼瞥他:“你不开腔我还没想起来,谁让你小子胡咧咧的?都宣扬到你姐那儿去了。”
肖越把物理笔记翻过一页,边听着课边三心二意地和他扯皮:“都是自己人,用不着害羞。”
害羞你二大爷,我是那个意思吗?
邹百辰懒得再多拌嘴,坐下后依偎在墙角。目光直落,瞧见展晗笔直的背影。即便在生病,从那个人的坐姿上也看不出倦怠感,果然是个一眼看上去就很讲章法的人。
他思考了一会儿,视线又重新放回肖越身上,扬着音问:“哎,一般来说,老师是不是很愿意满足你们尖子生的要求?”
“你要打我什么主意?”听他如此说,肖越眼神充满怀疑。
邹百辰开始不疾不徐地忽悠:“这叫什么话啊?我这里有一个方法,能验证你是不是咱班主任的心头宠。”
可惜肖越半点也不感兴趣:“我有病啊,验证那个干嘛?哥哥的数学一百四十五上下,她对我的意见能大到哪儿去?”
见他不上道,邹百辰啧了声:“那就当是弥补你之前乱讲话的事,你去和老师说不想和我一座,想换到前排去。”
肖越仍然持不信任态度:“我说我想她就能同意?真要是有这么容易,你不是早就换了?”
邹百辰提示:“你可以和老班告状啊,说我上课睡觉讲话吃东西打扰你之类的都可以。至于到底能不能换,那得看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了。”
话说得过于露骨,肖越忽然挤出一抹笑:“到底是你想换还是我想换?或者说,你想把谁换到后面来?”
对于这种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根本没必要捅破。邹百辰挑了挑单边的俊眉,低声道:“反正只要事情办成,我们俩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肖越一脸拽相地拄着头,只用眼睛盯着他,却不言语。
就这样静默半分钟后,邹百辰妥协,甩手道:“行行行,再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肖越撇了撇嘴巴,没有立即答应,只是默认式地低下头去做练习题。
——
一个上午风平浪静,最后一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
因为全体班主任开会,孟嘉进教室晚了不少,一回来就急急忙忙登上讲台,直接讲课赶进度。
直到还有几分钟打下课铃的时候,她才放下捧着的一轮复习材料,双手拄在讲台上,说起了刚才开会的事情。
内容大多是对校规校纪的强调,还有开学一个多月以来的重点工作事项。每学期都是同样的话,班里的学生们早就听腻了。
“除了刚才说的以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明后天的月考。北高的阶段性考试是传统,大家应该也都了解,考场分配表在我这里,等下课之后学委把它贴到墙上。”
班主任说到这里时,广播里正好响起下课铃,台下的学生们为了干饭而蠢蠢欲动。
孟嘉便挥了挥手,示意可以下课了,两秒后她又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已经乌泱泱快出门的人群叮嘱:“对了,吃完午饭回来的时候大家调一下座位。老规矩,第一排和最后一排不动,其他同学向右平移,靠墙一列挪去窗边。另外薛强和孙维祎换,肖越和展晗换。”
邹百辰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班级后门,听到这话又收了回来,扭头看向还坐在窗边排的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