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祁青暮开口,声音又低又轻,若不是他们靠得很近,听起来便没有这么真切。
顾屿的表情愈发不耐,他深吸一口气,好似在自我调节,压低嗓音道:“我要听的不是道歉。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为什么来这里?那个女人是谁?她是什么病?”
即使一部分答案已经从医生那里知道了,可顾屿还是要问。
他就是要祁青暮亲自回答,亲口解决他内心所有的疑惑。这种想法凶猛地将他的思想覆盖,以至于连那些他没想问的疑问都排起了长队,等待祁青暮一点一点详细地解答。
面对顾屿的质问,祁青暮知道,他没办法逃避,也没有理由什么都不说,只看他默默地付出。
从接受顾屿帮助的那一刻,祁青暮就不能继续做一个自私的人了。
周围一片寂静,许是午后的阳光冲破重重乌云,洒落在这繁华的城市里,带给人们一丝懒散的倦意。静悄悄的疗养院小花园里,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不知名鸟儿飞翔时的啼鸣。
他略显苦涩地勾起唇角,清浅的笑容在这张苍白的脸上有些失真。
“我想先谢谢你。”祁青暮抬起头,对近在咫尺的顾屿说道:“谢谢你今天送我过来。”
这里的情况在他来了之后应该会看明白,但是在没来之前,顾屿什么也不知道。
或许他自己不在意,但是对于祁青暮来说,这份直面未知的帮助真的很可贵。
“病房里的女人是我姐姐,在孤儿院里的。”顿了顿,他补充一句,“孤儿院的故事应该不需要我多说吧,你调查过的。”
闻言,顾屿薄唇紧抿,双手握成拳,骨节发白。
表面上,他们对双方的了解好像一直存在于片面,可当他们因为意外而一层一层剖析开的时候,就会发现,有些自认隐藏的很好的细节,其实早就被对方记在心里。
许是心虚的缘故,顾屿不似刚才那般强势,而是渐渐参与到了祁青暮的‘解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