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阿苏弥也的确找不到外伤的金创药,只好依言作罢。
“好吧。”
阿苏弥叹了一口气,似乎就这样把烦心事叹掉了,他露出温软柔情的笑。
“奴奴,那你现身来见我,要怎么帮我呢?”
男人撑在床褥上的手掌收紧。
“我知道你最厌烦什么,最想要什么,那些讨厌的人我帮你打压、处理掉,而想要的……我会帮你得到,但殿下,你需要完完全全相信我、听我的,我不会害你……好么?”
阿苏弥笑意吟吟地听完对方的话。
“……”
……
日子过得飞快,过了最热的那十几天,焉卮一下子就凉下来了。
北风卷着乌云,今天的讲经会开始迎来了农忙后的平民。他们穿着翘起毛边的袍子,浓密的胡须要么刮得剩下浅浅的一层茬子,要么整齐梳好,虽然难掩疲倦,但神情却很庄重。
之前贵族和富民前来朝拜时,王子们还会出现。因为有一些是他们亲近交好的官员,有一些是可以彰显他们仁德佛慧的耳目,但他们绝不会出现在平民涌进乔摩寺的时候。
先前不堪其扰,眼下无覆总算有了不用听王公贵族们阿谀奉承与耍心眼的闲适,可以专心解决阿苏弥的事。
可阿苏弥也没有出现。
不知从哪天开始,无覆再也没有和阿苏弥单独说话的机会,之前仿佛像每每被安排机缘巧合,现在对视一眼都难上加难。纵使无覆身为佛子,整个乔摩寺都以侍奉他为存在意义,但无覆也只知道阿苏弥今日喝了药、又或者没喝药,诸如此类,琐碎无用。
无覆并非木石无感之心,他敏锐地察觉出了阿苏弥的主动回避和疏远。这往往意味着怨怼的脾气,可无覆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惹了阿苏弥生气。
而且不是那个睚眦必报的王,是当下这个纯真怯懦的少年。
这一日讲经,高台上的佛子有些心不在焉。
他讲佛法还是那么透彻,他的普度也依然延至众生,在场僧侣都不及他佛法高深,就膜拜他、认他当佛子毫无错处。
唯独在他讲经结束之后,尊者迦兰陀向他投来长久的目光。到底有人发现佛子那本该古井无波般的心的波澜,无覆捻了一颗佛珠,垂下的眼是虔心自悔。
迦兰陀想了想,开口关心道:“佛子……”
却在这时,无覆看到了站在转角的阿苏弥。
他混在散去的人潮中,明显刚才也来听无覆的经。那整个大殿怎么会没看到他?也许是躲在殿外。那为什么不进来?为什么不看他?
所以刨根究底并非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