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聚数千亿颗恒星系的银河，不过是茫茫宇宙中一个普通的成员。

在银河系旁边，有个直径是它两倍的仙女座大星云。

而以银河与仙女座大星云为中心，五十多个河系组成的本星系群，又是一个更为宏大的天文尺度。

如今，蓝牧离开了这个天文尺度，正在室女座星系团。

这是距离银河·仙女本星系群较近的一个星系团，包含了约两千五百个星系。

其距离银河约有六千万光年。

这是个常规文明绝不可逾越的尺度，蓝牧能观测全宇宙的量子，自然能知道。

在整个宇宙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文明，通过航行的方式，从一个星系团到达另一个星系团。

连之前的银心人都做不到，不是说以光速飞个六千万年那么简单，这涉及到更根本的问题。

宇宙在膨胀，所有的星系都在移动，光锥之内，每一寸空间都在扩大，很多遥远的星系团在以接近光速的方式远离银河。

至于光锥之外，那就提都不要提了，看都看不到，意味着那些河系散发出的光还没传播到银河，甚至于是银河在以光速远离那些光，光永远在来的路上。这就意味着，只要宇宙还在膨胀，银河中仰望星空的观测者，永远都别想看到光锥之外的星空，那里是永恒的黑暗。

室女座星系团从地球上推测的六千万光年的距离，不过是个延迟了六千万年的情报，当蓝牧来到这里时，他就知道……实际距离，已经有一亿光年，并且这个距离还在增加。

哪怕以光速航行，航行者六千万年后会发现……目的地距离自己依旧很遥远，自己只是在以光速追赶一个比光速稍慢的目标而已。

实际航行的时间，将远远大于预计，路途中，还会有各种问题陆续暴露出来，

这是一个极其悲哀的事实，星系团，基本上就是一个文明所能达到的最大活动范围了，也就银心人能通过高维，去往更遥远的地方。

除此之外，就只有像蓝牧这样，直接通过量子传输，把自己转移到目的地。

此刻，蓝牧就在室女座星系团中最中心，也是最知名的那个河系里。

超巨型椭圆星系87。

其直径十三万光年，核心向外伸出一条细而直的光束，长度大约达五千光年，就像是87喷出的一束发光流体，极为壮观。

“好强的白洞喷涌……如此多的高能物质竟然喷了几千万年还没喷完……”

蓝牧没有靠近核心的黑洞，随意找了个距离黑洞一百光年的地方降临。

“这……就是战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