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不新当然都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楚修言并不想吹。
围绕着这个小木盒,餐桌就出现了一场长达五分钟的拉锯。
楚修言先是礼貌表示:“谢谢,但是我不收礼物,这看起来也有点贵,我心领了,麻烦收回去吧。”
韩先生不仅没收,还把小木盒往楚修言方向又推了推,他说:“不贵,就是个小玩意,你不用当做那种正经礼物,把它当不正经的小东西收就行。”
“……”楚修言心说好一个不正经礼物,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会直说自己送的礼物不正经,他转头回忆起以往相亲遇见过的送礼情况,心知对于那些价值动辄成千上万、上数万的礼品,在对面嘴里也只会成为彰显家世的轻描淡写一句“小玩意”。
他很快说:“说笑了,这东西多少让你破费。”
韩先生在对面就眨了下眼睛。
一种看起来认真思索的神色出现在了男人脸上,片刻后,他表情里浮现出一种不确定,用疑惑口吻问:“二十块,也算破费?”
楚修言:“……”
那这确实是出人意料的便宜。
楚小少爷果断换了一个理由:“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觉得这种艺术对我来说还为时过早。”
“不早不早。”韩先生说,“人生就是要勇于尝试,不然总是一成不变多没意思。”
这人真的好多道理!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一步的呢?楚修言就不明白,他觉得自己应该只是按部就班地来完成一次相亲,刷一个指标,等到混够三十分钟的相亲时长就可以走。
……可今天这个三十分钟好他妈漫长!
总之,拉锯战是楚小少爷输了。
那只小木盒被打开,全新的卡祖笛拿在楚修言手上,笛身黑色的烤漆面还在花厅吊灯下熠熠发光。在男人殷切注视下,他终于还是尝试抬手,把这个着把卡祖笛的吹嘴放进了嘴里:“噗——”
楚修言已经在自己发出怪声的第一时间就停了下来,他十分努力过了,他在气流冲出笛孔的瞬间亡羊补牢地伸手去堵另一端的孔道。
但很遗憾,声波传递的速度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在尝试去握住卡祖笛气孔时,黑色卡祖笛制造出来的声音就已经飘到了半空。
桌面上的纸巾盒里的纸都随着楚修言“噗”出去的那一声晃了一下。
楚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