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洋默默看向他:“你会做吗?”
容眠一噎:“……我能学会的,真的。”
宋洋招手让他过来。
容眠走过去:“?”
宋洋微微低头,亲在他唇上。
“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让你慢慢学,现在还是先交给我吧。”
为了两个人的胃着想,容眠无法反驳。
“那就去餐厅吃吧?”
“不用。”
宋洋继续切番茄,低笑了一声,“再说,喂饱你是我的一大乐趣。”
容眠:“……”
——喂饱你也是我的一大乐趣。
饭桌上,两人吃得差不多了,想到上午的战绩,宋洋问:“你有什么想法?”
容眠放下筷子,想到早上秦瑞的态度,托着下巴琢磨:“明天试试钓鱼,看能不能钓上来。”
看到他眼底的狡黠,宋洋好奇地问:“怎么钓?”
容眠轻笑:“得找个人配合才行。”
第二天周一,学生们像往常一样三三两两地去往各个教室,对周末在医疗大楼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铃声打响,一年级某班教室,固执的老教授采用最原始的方式进行点名。
“齐硕。”
“到。”
“张嘉维……张嘉维……张嘉维在不在?”
老教授扶着眼镜,视线扫过整个教室。
学生们四处看看,过了老半天才发现今天教室里少了一个同学。
班长举手起身:“教授,他还没来,我现在就联系他。”
老教授:“周一第一节课就迟到,这学习态度太不端正了。”
班长摸摸鼻子。
整个班级,他就唯独不了解那个张嘉维,平时跟个透明人似的,谁都注意不到他。
班长:“可能是刚换了新宿舍,还没适应。”
老教授示意他坐下,拿起教案:“不等他了,我们开始上课——”
直到这节课下课,班长都没有联系到张嘉维。
几个班干部凑到他身边。
“什么情况,通讯没人接听?”
“以前他都有来上课的吧?我都没印象了。”
“他的新室友不是高材生赵远吗?近朱者赤啊,怎么第一天就迟到?”
“他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和年级第三做室友,羡慕极了。”
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地说了半天,班长不知道第几次看到通讯无法接通的提示,叹了口气。
“中午我去他宿舍看看吧。”
“你们快看学生会通告!”
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句,班长好奇地打开终端查看。
其他人围到他身后一起看着屏幕。
点开学生会公告栏,最上方是一条发布于五分钟前的处分通告。
“因不可抗力因素,对张嘉维做严重处分,并已帮其提交退学申请?!”
“卧槽!他干嘛了?!”
“张嘉维平日里不是挺乖的吗?”
“谁解释一下不可抗力因素是什么意思啊?”
班长眉头紧锁,点开张嘉维的个人档案,发现学籍那一栏已经空白了。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
“这速度也太快了!”
“啊啊啊!我好想知道他犯什么事了!”
“太可怕了吧?!”
班长犹豫了片刻,示意他们不要再讨论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相信学生会和校方的判断,既然他们不公开原因就代表这不是我们能知道的,大家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见他神色凝重,众人面面相觑,突然品出了点什么来。
一时间谁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医疗大楼重症监护层。
听到开门声,秦瑞透过医疗舱的防护罩看过去。
见是刘校医,他握紧的手不着痕迹地松了一些。
刘校医查看了仪器上的各项数据,打开防护罩,对着秦瑞笑笑。
“今天感觉怎么样?”
秦瑞声音有些干哑:“比昨天好,肚子没那么疼了。”
刘校医拿起工具拆开他肚子上的绷带。
“你的恢复速度很不错,要是上战场的话,也一定能成为优秀的战士。”
说到这个话题,秦瑞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了些许情绪波动。
“真的吗?”
“当然。”
刘校医笑笑,“恢复力是检验战士是否优秀的重要指标之一,要是受点轻伤老是好不了,他就是实力再强也不会给安排到前线了,咱帝国又不缺人,不可能让人去送死吧?”
秦瑞看着他给自己的伤口换药绷带,抿了抿唇。
“我想上前线。”
可能是刘校医年纪比较大,像个长辈看起来很亲切,也可能因为对方是医生,很有安全感,也可能因为对方是局外人。
秦瑞就觉得,面对他时可以说一些对别人说不出口的真心话,连情绪都会变得很平和。
刘校医手上忙活着,随口接:“往年几乎没有omega有去前线的意愿,今年特别多,容主席也算是给你们打了样吧?”
说到容眠,秦瑞沉默了片刻。
“他很强,我比不上他。”
刘校医笑盈盈的:“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个体都是不同的,你总有什么地方是比他更强的。”
秦瑞认真想了想。
除了这无人能敌的霉运,似乎没有什么能比得过容眠了。
腹部伤口换好药,刘校医又检查了他其他地方的伤痕。
“进度不错,再躺个三五天,你就能下床了。”
秦瑞摸摸腰上的绷带,认真道谢。
刘校医和他聊了两句,终端突然响了。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通讯。”
通讯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小周焦急的声音。
“老刘你在哪?!容眠出事了!等着你过来主刀!”
开的是公共模式,秦瑞也听到了这句话,脸色骤变,猛地坐起身:“他怎么了?!”
因为动作太猛牵扯到肚子上的伤,他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刘校医一边扶着他重新躺下,一边问屏幕那头的小周。
“容眠什么情况?训练时受伤了?”
小周:“听说是被校外的人袭击了!身上多处中弹,根本数不清,初步怀疑是散弹,现在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看起来情况很糟糕,搞不好可能……总之你快来!”
说到后面,小周的声音都在颤抖。
“怎么好好的突然被袭击?”
刘校医神色焦急,答应小周后转头对秦瑞说,“你伤口还没好全,先躺着别动,我得赶过去给容眠做手术,有事你按铃。”
他刚转身就被秦瑞扯住了白大褂的衣角。
秦瑞使劲抓住他,眼眶发红。
“他不会死的……您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刘校医拍拍他的手,语速很快。
“我会尽力的。”
说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看着房门再次关上,病房里再次陷入寂静,只剩下秦瑞自己急促粗重的喘气声。
他不断地深呼吸,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我告诉过你不要再管了,为什么就是不听?”
不知道过去多久,秦瑞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脸上湿了一片。
他慌慌张张地打开终端,手颤抖得厉害,点了好几次才点到一年级的大群。
容眠和宋洋作为新生主席,被挂在列表最前面,秦瑞一下子就找到了宋洋的头像,点击通讯。
弹出的窗口上显示着正在连接信号,可提示音反复回响,却一直没接通。
一次不通就拨第二次,第三次。
哪怕宋洋的通讯号就挂在群列表最上面,他也从来不敢这么直接地联系对方。
没想到第一次这么做,竟然是为了容眠。
拨到第五次时,窗口上的提示音终于变成了接听中,同时传来了宋洋很冷很不耐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