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楚停在画室前,身前正是沈余离开时用布蒙上的那张画。
宗楚总觉得熟悉,但又分辨不出来,他只记得两次碰见沈余完成这幅画,青年嘴角的笑意好像被蒙上了一层可以称之为温柔的光。
宗楚忽然有些恼怒。
他为什么不画了?为什么不他妈笑。
“茶根,过来。”
他叫。
沈余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画室了。
他的手伤还没好利索,宗楚请了国内外专家集体会诊,手虽然不能恢复原态,但是简单的画画还是没有问题。
宗楚是不想沈余被画画这件事占据心思,但不意味着他能看沈余的手要留下伤。
专家整理出了一整套复健方案,但沈余却没有一点积极的意思。
他好像整个人都变得很淡,就像是即将脱离这个世界一样。
宗楚看着青年,忽然心口重重下沉。
他眉头皱起,拉过沈余把人护在怀里,先贴了贴额头。
不热。
除了看起来清瘦了很多,沈余似乎已经完全康健了。
宗楚把手放下来,眉毛还皱着:“没事出去锻炼锻炼,年纪轻轻的比我还娇。”
沈余轻轻应了声。
他只是在等待那一天而已,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宗楚,也不重要了。
但今天有一点不同,让他沉寂的血脉升腾起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