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岩性脆弱,泥石松散,每逢大雨必塌方,晚上留在车里极可能遇难。

类似遭遇的人,男人显然已经不只见过一两个,视线又在阮颂单薄的身上仔仔细细审视过两圈才转身:“你等一下,我帮你拿拖鞋、毛巾。”

拴好的门链并未放下,阮颂知道自己身上不干净,很是拘谨站在门口道谢。

透过门缝,他能看见里面亮着的只有吊顶上老旧的吊灯,客厅茶几上泡着热茶,茶杯旁倒扣着读到一半的厚重英文书。

男人找来新拖鞋时,阮颂正在门外俯身弯腰揪着裤管,企图把水拧干。

他双腿修长,浑圆的臀部高翘着,上半身白色的衬衫被浸得半透明,背部大片肉色的肌肤从里面显出来,不难看出肩很窄,有一对漂亮的蝴蝶骨。

男人一直耐心等待阮颂打理。

等阮颂踩进门内鞋垫,昂首接过毛毯,他们才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脸对脸的对视。

两人都愣了。

男人认出他,平和英俊的脸上第一时间浮出冷笑:“好巧。”

他们显然过去认识。

阮颂表情已经开始窘迫,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都不知道你的老家原来就是这。”

“理解。”男人又笑了下,抱着胳膊丝毫没给他留面子,“毕竟也没真正关心过我。”

语毕,木门在阮颂背后“砰”得摔上。

男人一改先前对待陌生人还算客气的态度,关完门便径直朝屋内深处走去,头也不回说:“我看你也别擦了,反正都是会打湿的,不如直接进来洗澡换衣服。”

听见最后半句,阮颂捏着毛巾明显有些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