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雀倏然驻足,他神色冷峻,巷中光线收窄,阴影融化他的眼睛,只残留声线的烦躁与疑惑:“不是死刑吗,为什么要挖心取血?”
挖心并不能让人鱼迅速死亡,充其量只是重伤,相比普通刑罚,挖心显然更残忍,但任雀在意的不是手段。
如果只是为了报仇毙命,诛灭比挖心更符合常理,因为挖心不常动用,唯一目的就是取得犯人的妖心。
妖心是妖长期的力量来源,没了妖心,妖便是实打实的废人。古有邪道挖心炼药,至于取血……
“取心血是为了……”任雀喃喃出声,他瞳孔一缩,突然想到一件事。
“取心血,一般是为了夺取血统技。”许羲嘉的声音飘在风里。
仿若骨血凝固成一块,脊背生出的寒意浸透躯体,任雀站在原地没动,更为强烈的疑问浮现心头。
他需要去找一个人印证他的猜测。
任雀道了谢,刚要离开,就听许羲嘉一脸担忧地说:“你不在乎执行者吗?”
他回头看去,许羲嘉靠在小巷的墙壁上,阴风吹拂,旧纸片横空掠过,她换上一副不忍神情,灵动的眼睛微垂,让任雀一时无言。
“反正通知很快就会下达,等着就是了。”
任雀微不可察地咬了下嘴唇,无所谓地一笑。
白泽捧着重要的酸菜坛子进家门,刚收的妖傀九昭不见踪影,他疑惑地踹了一脚正厅门,只见一个浑身煞气又笑意盈盈的鸟类坐在他的梨花椅上,梵袍不大干净,像被亵渎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