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雀仰着下巴,柔软锁链在手里一挥,发出刺耳的破空声。银光像黑暗中飘起的萤火虫,把破败的屋子照亮:陈旧的桌椅、积灰的瓶瓶罐罐和楚虞苦兮兮的小脸。
“呜——”楚虞双手合拢放在鳍旁,不满地叫了一声。
小鼠球在废草里探出头,慢慢滚到楚虞身边,在吱吱声后开口。
“小鱼说:‘哥哥不来找我,我才来找哥哥的。’吱。”
任雀眼皮跳了跳,嘴角抽搐。
楚虞的尾巴在地上拖了一长条,他虚虚攥紧拳头,砰一下捶在小鼠球脑袋上,压抑一声细细的冷哼。
“呜!”
“吱吱吱——”小鼠球泪花涂满眼睛,他转了个圈,绒毛短而蓬松。他用短爪子捂着额头,哭啼啼地控诉:“是你说哥哥我才翻译的,呜呜呜干嘛打我。”
“我不是让雌黄和芸黄去陪你了吗?天天跟着我,你是我的小尾巴吗?”任雀一哂,他单膝跪在楚虞面前,弯曲的锁链向下低垂,沾了地上的泥巴。他用另一头挑着楚虞的下巴,选商品似翻来覆去地瞧。
“呜。”楚虞撇下眼睛,他一下子别过头去,让任雀有点吃惊。
“小鱼说:‘哥哥每次都骗人,以前说要我乖乖等,一等就是好多年,哥哥也不来接我。’吱。”小鼠团滚过去蹭任雀的手指,又被楚虞一尾巴拍开。
“呜呜。”
“小鱼你再这样,我就不翻译给任大人听了!”姚桃用肥胖的绒毛身子撞了楚虞一下,他捂着额头,鼓起腮帮子道。
“翻译,他说什么了?”任雀笑眯眯地盯着楚虞的小闷罐脸,点了点小鼠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