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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怎么活就怎么活,这个家有我,轮不到他承担责任。”

——可被偏爱和纵容是孩子的权利,任雀已经没有避风港了。

任雀眼睫挂着一滴水珠,他轻眨一下,雨水滚落。通向正门的石廊笔直,他踱步走过,如穿越重重雾霭,最后站在洛宓神像前。

府门的匾上字迹苍劲,洛神二字飞扬飘逸,与记忆中一摸一样。神像下的石砖缝隙长了些杂草,砖瓦剥落,透着股荒败气息。

任雀不顾雨水,转身坐在石阶上,门前廊檐垂下雨帘,让仅有一条的来路蒙在水汽中。

与其他监管者不同,南若在浮世回廊生活有十多年,直到成为三条金榜首后才出了趟远门。任雀帮忙守家,在三个月后的冬夜,他窝在神像下,瞥见了从雨中走来的南若。

她身姿绰约,长枪背在身后,铠甲反射寒光。她撑着把破旧的纸伞,略微走进,才满脸疲态地朝任雀笑了下。

南若身上的血味被凄清冷雨镇压,没有引起任雀的注意。

“你回……他是?”任雀连忙站起来,被冷气封起来的脸上闪过不悦,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声奶声奶气的鸣叫,南若怀里抱着的布包动了。

那东西左拱一下,右撞一头,最后怯怯地,从布包缝隙里探出头来。

潮湿打结的短发,皮肤白得和奶冻一样,似乎戳一下就会塌。那小东西津了津鼻子,泛着水光的圆眼睛瞧着任雀,他缩回被子里,扑腾两下,一截覆有鳞片的尾巴便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