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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三条金会议的邀请函已经到无字楼了;今早监管者快报提到九尾大人即刻到达西梵天,要在西梵天排阵搜寻前天没抓到的妖类……”蒜头胖子一字一句复述道。

任雀听见九尾的名字没什么反应,九尾对监管者的事务一向没有太多责任感,成天除了炼丹就是探险,自在很多。但他又是监管者手里最好用的打手,名列榜单第一,极盛状态下的任雀才能和他平起平坐,而吩咐的工作一旦接了,就是不死不休。

“楚虞呢?”任雀不耐烦地蹙眉,隽秀眉眼向下撇,问道。

“少爷今早起来发了脾气,不肯吃饭,还把桌子掀了。咱家刚才去看,正在后院和两位护法做纸鸢。”蒜头胖子点头哈腰,一字一句生怕有遗漏。

其实,任雀对今早的情况早有预料——昨晚楚虞整那么一出差点把他送走,任雀没了兴致,把那条鱼晾在卧室里,顺便还反锁了门。估摸着楚虞是嚎到半夜,那叫声撕心裂肺,任雀不屑于管,迷迷糊糊睡到天亮。

“雌黄和芸黄回来了?”任雀后悔昨晚没哄哄那条闹腾的鱼,眼下竟有点束手无策。他揉了下眉心,听见些关键词。

“两位护法今早回来的,说老板起了务必去看看。”蒜头胖子道。

无字楼后有片院子,曲水流觞,假山矮树林立。走过一排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拨开松枝,就见三人身影。

清晨阳光熹微,暖意融融,顺着树枝上飘逸的红绸看去,楚虞正趴在活水流动的小溪里,仰头盯着芸黄的动作。

芸黄坐在石凳上扎纸鸢,看图案是个青蛙,咧开大嘴唇红齿白,眼睛乌溜溜的,傻里傻气。她手法还算娴熟,扎的像那么回事,动作麻利。

“看好,这是尾巴和腿,穿过爪子这么一扎,哎,完美!”芸黄最会吹嘘,一分能耐能吹出十分,她挥了挥手里的纸鸢,楚虞就拍着巴掌呜呜笑起来。

“玩什么呢?”任雀揣着兜,氅袍虚虚搭在肩上。他眯着眼,散漫又暧昧地用视线描了遍楚虞的轮廓。

一看到他,楚虞脸上的笑容蓦地一收,赌气似扁着嘴,腮帮子鼓成两只小河豚,眼睛又不听话地打量着任雀。

“哼呜!”像拨片鼓轻轻按下后发出的声音,带磁性,有回弹,从楚虞嗓子里出来,额外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