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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雀是想狠下心来把楚虞推开,但一看到小人鱼用成年的样子朝他撒娇便于心不忍。眼前的楚虞和以前只会‘呜呜呜’发疯的软骨动物还是有些许不同的——他会表达、会哭泣小珍珠、会用软软的危险眼神叫他‘哥哥’,当然,如果这家伙的手不往他腰后伸就好了。

“可是楚虞只有哥哥了,哥哥不要楚虞的话楚虞就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小鱼,会被鱼贩子带到饭馆里清蒸,只能住在脏兮兮的下水道里,哥哥总是拒绝楚虞的话……”

楚虞实际上说这么多高难词汇已经很勉强了,哪怕他成年时候稍微翻了几页新华字典,吭哧瘪肚地绕着舌头,最后好像不确定该怎么说,一边压在任雀身上一边思考,顺带皱眉。

“的话……?”任雀眼睫一颤,偏头盯着他。

不知为何,他竟有些猜不出楚虞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楚虞就会……”楚虞俯下身,支撑最后空间的手肘一折,他的腰背上的鳍软趴趴地贴着,过长的尾巴向上卷翘,勾引似晃来晃去。他的头发散在任雀耳边,像狗尾巴草在搔动,细密的痒意落下来。

“就会……?”任雀唇角一牵。

楚虞抬起眸子,里头荡漾着无辜的纯洁与烦恼,他软着嗓子道:“就会把哥哥锁起来,每天都和哥哥在一起,直到哥哥给楚虞生出好多好多的鱼宝宝。”

这话,震撼任雀一百年,并中断了任雀久违的梦境。

他醒来的时候正躺在白泽的卧室里,床头边放着一盏古朴的提灯,灯芯已然熄灭,摸上去也感受不到其中的灵力波动。

任雀后背汗津津的,脑子里自动循环梦醒前的最后一句话,他身上仿佛还残留楚虞唇角的温度,低语带来的耳骨麻痒还没消去,他无力地坐起来,突然觉得被子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