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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路过台前,账面说今夜有人鱼,你要他出来接客?”

不知何时,任雀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了两杯上好的毛尖。茶色碧绿,香茗醇厚,入口回甘。他托在手里品了一点,整个人坐在梨花椅的仪态高贵冷峻,抬眸一扫,唇角噙着不悦,语气生硬几分,笑意却还挂在眼角。

“咱是听说老板回了西梵天才擅自做的主,咱家怎敢让少爷出来接客。”蒜头胖子膝盖一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一百多斤肉在地上一摊,额头渗出细汗。

任雀盯着台下的舞女歌女,把茶盏一放,磕出声冷厉的脆响。他眯起眼,想了一会,才道:“罢了,让他上吧,下不为例。”

蒜头胖子长吁一口气,他还跪着,肥胖的手掌揉着膝盖。他精明的眼珠子一转,恐惧一扫而空,又换上先前的狡猾逢迎。

“那老板这回得提前准备铭彩,可不能坏了规矩。”

铭彩这词一出,任雀便苦恼地笑了。

许和涛脸色变得很有趣,他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但明知故问道:“铭彩是什么啊?以前怎么没听过?”

“铭彩是小楼的规矩,凡出价竞赌春宵者必准备铭彩,竞者不仅要有足够的财力,还要凭铭彩得到姑娘少爷们的青睐,才能最终胜出。芙蓉帐暖本是你情我愿,唯有情投意合才算享乐,这也是为了客人着想……”

“就是来瓢的还得有才艺表演,台上的人满意了才能成交,是这个意思吗?”许和涛已经开始笑了,他没大没小地拍了拍任雀的胳膊,无视他哥微妙的表情。

“哪个傻逼定的规矩啊哈哈哈,这有权有钱有势还得被挑,也太羞耻了哈哈哈……哈……”许和涛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声,直到视线一转,任雀已经古怪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