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所有这具身体的所见所闻都是施咒者亲身经历的事情。
“男孩卖去做苦力,女孩卖进窑子里,动作麻利点,不想死就听老大吩咐。”粗犷的吼声让破败小屋为之一颤,屋内的小孩骚动起来,他们互相抱在一起啜泣,不敢反抗,也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上一个冒死反抗的大孩子是个男孩,从小帮家里做农活,村子被土匪屠了,流落到这里,是个面容坚毅的领袖。
但任雀抬眼,看到大门上拴着的衣衫破碎的少年尸体,手脚尽断,被钉在门板上示众,他心中一沉。
“妈妈,我不想死……”
“爸爸救我……”
“不要我不要去窑子……”
“我以后肯定听话我要回家……”
一片悲怆的哭腔中,一道年幼的声音吸引了任雀的注意。
“姐姐,上面写了什么?”那声音很稚嫩,像刚出生的小猫小狗一样呜咽,还带着颤抖的童真。
任雀不忍心地看过去,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相貌温柔,天生一双桃花眼,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她手里捏着一张稀烂的破纸,一只手勾着任雀的衣角。
“这是妈妈给我的信,可是我看不懂,姐姐,你能给我读读吗?”小女孩抽着鼻涕,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人听着心疼。
“你怎么知道我识字?”任雀一张口,纤细的女声从嗓子里流出来,他根本不需要分辨,当即回忆起这个声线。
这个声音,居然是阿倩的。
这是阿倩的身体?
“姐姐分的清东南西北,还知道子丑寅卯,我昨晚听看门的坏叔叔们说姐姐是读过书的,说……”小姑娘支支吾吾地,不知哪句话让她回忆起了不好的事,居然就这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