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页

楚虞整个是一条傻鱼了,头一次看见手段如此残忍血腥的碎尸现场,鱼头呆住不动,瞳孔极速地震,他嗓子里挤出两声细碎的尖叫,被任雀哐哐落菜刀的架势吓了个十成十。

“他在干嘛?”雌黄看着任雀左右开弓,走到芸黄身边漠然道:“他不知道粒粒皆辛苦吗?”

“是啊,人家带鱼活着要为海洋做贡献,死了还要做教学模板。”芸黄重新把黄瓜片贴回脸上,感慨一声。

屋子里的砍杀声一时占据了上风,等带鱼已经没法再分尸了,任雀满意的拍了拍手,把菜刀一扔,指了指鱼头,又指了指楚虞。

意思是:再敢吃商店里的东西,你就是这条鱼。

楚虞眼泪汪汪,他感同身受同类的痛苦,颤巍巍地往后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挣扎着从水槽里跳出来,一下子跑没影了。

由近及远,全是人鱼不重样的咒骂。

“收工。”任雀从中岛台走下来,潇洒拍拍手,露出一排白白的小牙:“雌黄,做饭吧。”

雌黄看着厨房的满地狼籍,手里的菜刀紧了紧。

直到吃完饭,楚虞都没从浴室里出来,可能刚才的杀鱼儆虞过分血腥,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一定创伤。

但任雀才不在乎。

谁会和一条能轻松咬断大桥承重柱的高危妖怪计较暴力教育这种小事呢?

饭后,是惯例的八点档欣赏环节——这是任雀及他的两位护法共有的小爱好,也是唯一一个能看出他们共同生活几百年的小细节。

“所以她就不应该堕胎,把孩子生下来可以分家产,你们人类的继承法不是有这么一条吗?”芸黄嚼着苹果块,叽叽喳喳讨论剧情。

“给这么个人渣生孩子,多半有理智的女人都不会愿意。”雌黄哪怕看狗血剧都是西装革履,进厨房也西装傍身,任雀确实很好奇他睡觉时候会不会还是这一套。

他冷声道,有点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