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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眨眨眼,从桌子上捞到一瓶价值二十块的跨国保加利亚玫瑰精油,恭敬地托在掌心,抬到任雀面前。并且,暗示地扭了一下腰,指了指自己价值连城的鳞片。

“呜——”他声音像飘在空中,雀跃极了。

任雀看了看瓶子里的精油,又细细打量了下楚虞的表情,觉得最近真的是太惯着这条鱼了。

所以一秒后,某条深海霸主便以自由落体式回归了他的家园。

任雀没来过念水潮城,自然也没见过那海边教堂的全貌,他暂且不管在水里欢快尖叫着捕猎的楚虞,横穿沙滩,站在了教堂前。

恢弘大气里,透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

教堂被人类翻新过,白漆白墙看不出历史的痕迹,只有门口的铜铃上残留锈痕,隐约能察觉点特殊的过去。他踩上石台的第一下,海浪奔涌着彼此追赶,浪花遮住沙砾,从远方蔓延开来。

手腕上的诅咒轻微发热,如同感受到了什么,从细瘦的腕骨处灼烧起来。

任雀吃痛地皱了下眉,推开了教堂的门。

里面悬着高吊顶,神俯瞰世间般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门边铜铃发出浑浊闷响。任雀的呼吸间是带有灰尘的冷肃味道,和海水惯常的浅淡腥气。他打量着教堂的大殿,从一排排座椅往前,越过栏杆,到那尊手抚胸口的神像上。

悲悯的目光,衣不蔽体后的自然美感,栩栩如生的向天边伸出救赎的橄榄枝。整个空间都因这座神像显得高贵无尚起来。

任雀垂下眼,飞舞的刀片不知何时在他指尖绕起,灵动的刀锋之舞逐渐扩大,他微微甩手,锋刃直奔雕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