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他拿出一种“刚才是什么东西?”的眼神,看向任雀。
任雀:……
这鱼到底是敏感还是不敏感?
“跟别人抱完了来贴我?我肉体洁癖,起开。”任雀一手抵着楚虞的胸膛,讽刺地道。
楚虞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下来了。
他吧嗒吧嗒流着泪,饱满水珠在从眼眶落下的一瞬间变为圆润而富有光泽的珍珠,断了线似地往下掉,不一会就铺了满床。
任雀瞳孔骤缩,他拾起一枚珍珠,握在手里温了温,发现里面居然是热的。
他从上铺探下身子,再往下看时,底下空无一人。
雌黄和芸黄都不见了,吵闹而拥挤的走廊空旷冷清,寒风的猎猎呼啸如在耳畔,火车在轨道上奔跑的行进声断断续续,任雀再回头,楚虞所在的地方空空荡荡,仍留着人鱼蜷缩时留下的皱痕。
他伸手摸过去,被子里已无生命存活的温度。
任雀从上铺跳下来,发出很大一声,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勾起床边的大衣,穿好后走了出去。
这个空间里充斥着妖类的气息,与列车里混合的湿热人味不同,散发着一股海底冷水的腥咸。列车在黑夜的风雪里奔跑,雪花不知何时落下。
他偏头看着窗,从污浊的玻璃上发觉自己的倒影,却比现在的他年轻。
影子里的他穿着棕白色外袍,布料薄若蝉翼,无风自动,透明料子上用暗金纹镌刻看不懂的梵文。他的容貌比如今要年轻三四岁,眸子里狎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银白锁链在他身旁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