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里的监视器还好用吗?”不知道为什么,郁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雌虫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房间角落内的摄像头上,冷笑一声,“早就被我拧坏了,不过那些雄虫也没管,也是,他们巴不得我直接死这里,有没有摄像头又有什么区别。”
“那就好,”郁黎说着上前,俯身从衣领中掏出一个黑色绳子拴着的迷你机甲,“这个,您还认识吗?”
“这是……”雌虫忍不住上前,“这是,卡兰……”
“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郁黎将机甲握在手心之中,一双蓝灰色的眼睛看不出来悲喜,但声音却似乎有些轻微的颤抖,“将军的情况很不好,和您比只能是有之过而无不及,我想救他,”
“也想救您。”
“……”雌虫静静盯着那双蓝灰色的眼睛,屋子中昏暗,以至于那抹蓝色显得是那么的浅,那抹灰又是那么的明显,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让他恨到骨子中的雄虫,而是……目光顿了顿,雌虫慢慢开口,“我怎么能够相信你说的东西都是真的?”
“不是您怎么能够相信我,”郁黎将黑色绳子收回衣领中,“而是您现在,只能相信我!”
……
从实验大楼中出来,郁黎将手中的记录平板交给艾泽,“尽快安排一场全身体检,包括脑部ct和精神力实况检查,还有实验没有停止之前的所有实验报告整理成文件夹,最晚明天中午交给我。”
“是!”艾泽用力点头,只是看到郁黎衣领上的血迹,忍不住担心道:“教授。您……”
“不用担心我,尽快去做!”郁黎神色无常,“我去休息一下,你去忙你的吧。”
说着就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其实他的脑子里很乱,毕竟他虽然因为天资聪慧一连跳级还被研究院直接聘请,要说没有两把刷子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真算起来,也不过是一个成年没有两三年的雄子,如果不是因为……
重重将房门关上,郁黎深吸一口气径直冲到阳台上用力踢了一下栏杆,只觉得一股郁气在胸腔内无法发泄出来。
“您还好吗?”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郁黎回头就看到柯白静静站在一旁,眼神之中不无担心。
不由地移开眼,他摆摆手,“没事。”
“等一下,”柯白拦下了想要回公寓的郁黎,皱着眉头将雄虫脸上带着的两层口罩取下,果不其然看到了一道浅浅的伤口,确实不深,但是因为雄虫皮肤娇嫩的原因,在伤口旁边红肿了一大片,再加上口罩摩擦之中伤口结痂之后又裂开,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可怖。
“我真没……”
没等郁黎把话说完就进屋了的柯白没等两秒钟拿着医药箱又走了出来,认真往棉花上倒药水的样子让郁黎说不出拒绝,
“可能有一点疼。”
脑袋被一只温热的大手微微虚扶住,眼前雌虫精致干净的眉眼在眼前放大,怪他没有仔细观察过,竟然没发现柯白的长相是在虫族中最受欢迎的那种。
眉眼深邃却又不失少年气,鼻梁挺拔,薄唇微抿,一双眼睛亮亮的却不刺眼,就好像深夜中悬挂在夜空之中的那一弯明月,温柔得守护在深夜赶路的旅虫身边。
病房内,雌虫的话似乎突然浮现在耳边,“柯白,多么好的苗子,却还是被那群狗东西用基因权限开放的理由给强压了回来!”
“那个孩子,他本应属于战场,而不是成为你们雄虫的附庸!”
睫毛微颤,
“嘶——”
“疼了吗?”
“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