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惦念康熙,问他军中病中的事。虽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但康熙为让太皇太后放心,还是一一细致讲来。
小阿哥倒是被太皇太后养的极好。
数月不见,这孩子高了壮了,人瞧着比从前竟是沉稳了不少,可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仍是瞧着机灵。
小阿哥喊过康熙后,就让康熙抱了下,然后又去抱姜鄢。
胤礽什么都没瞒着他,他知晓姜鄢身体不舒服疑似有孕的事,也舍不得叫他额娘劳累,在跟额娘贴贴高兴了之后,他又去让康熙抱着他,然后安安静静的听他皇阿玛将先前病中的事情。
姜鄢身体不舒服,太皇太后本想让她回万枝春柳歇着,可姜鄢也想多与他们亲近亲近说说话,太皇太后便吩咐苏麻,让好好收拾出坐塌来,叫姜鄢在坐塌上舒舒服服的靠着,然后听他们说话。
康熙如今极好,和走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太皇太后也只能从康熙三言两语的描述中想象当时病重时的模样,十分的心疼。
纵然先前胤礽回来时,已经康熙的情形同太皇太后说过了,但太皇太后仍是想听康熙说一说。
康熙也不想让太皇太后过于心疼,毕竟已是过去的事情了。
只管三言两语,说的都是极好的话。
如今他健康安好,身体无虞,太皇太后瞧着也就放了心。
先前是担忧康熙,后听说姜鄢疑似有孕身体不舒服,太皇太后的心又放在了姜鄢的身上。
姜鄢便笑着说:“皇祖母不必担心。如今这样也不过是寻常事,若是有孕了,也就是写孕期会有的症状,无妨的。待过些时日,自然就好了。”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自然是难受的。
吃不下睡不好,还总是吐,搁谁谁都会不舒服。
但姜鄢不想因为这些事不高兴,也不想让身边亲近之人为了她的事情担忧伤神。
经过康熙的事情后,姜鄢是最希望她身边每一个在意的人都能健康平安不要生病的。
她还是希望,能做一个给身边的人带去快乐开心的存在。
她的心意,太皇太后又岂会体会不出呢?
她如今疑似有孕,众人自然都是听她的,瞧她高兴,自然都是高兴的。
过往之事便不再提了,只管说些高兴的事情。
太医每日都是要给姜鄢诊脉的。
在太皇太后这里叙话,也不曾耽误这个。
太医来请脉,康熙便叫了人进来,都瞧着太医给姜鄢诊脉。
这又过了许多时日,按说,今日诊脉,应当是能诊出姜鄢是否有了身孕的。
众人都瞧着太医,都等着太医的诊断。
姜鄢这两日高兴些,精神好些,吃的也多些,脉象强劲些,又到了日子,太医搭脉不久就诊出来了。
又等了一会儿,才口称恭喜,跪着说,宸淑妃已经有孕两月左右了。
算算时间,正是姜鄢在博洛和屯陪伴康熙时候怀上的。
这自然是一件大喜事。
太皇太后和康熙高兴极了。
胤礽和小阿哥也高兴,姜鄢有孕,这就意味着他们将要有弟弟或者是妹妹了。
小阿哥心急,还贪,他问太医:“我额娘腹中,可怀有双胎么?”
太医说:“回九阿哥,娘娘腹中只得一子。臣未曾诊出双胎的迹象。”
况且,姜鄢的肚子也并不如何大,也不似双胎的模样。
这是小阿哥自己的念想,想要弟弟和妹妹一块来。不过如今看来,大约是只能满足他的一半念想了。
姜鄢听着他这话都觉得好笑,心想,这一个就折腾的她够呛的了,若是两个,只怕是要将人折腾死了,怎么受得了呢。
只是这话未曾说出来,也就是姜鄢自己心里想想罢了。
姜鄢怀孕害喜,症状不轻,太医诊脉后,说腹中孩子尚还不错,长得挺好的,胎像稳固,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姜鄢这一胎不如之前怀着九阿哥的时候安静,只怕日后还会害喜,症状定然也是有的。
“一应饮食起居,自然都要精心养着。顺心顺气,方能身心舒畅。”姜鄢此时也不能用药,太医嘱咐的皆是如何保养。
姜鄢身边有李嬷嬷等人照顾,康熙看顾,太皇太后留心,还有胤礽甚至九阿哥惦念,这么多人,都将太医的话记在心上,姜鄢干脆就躲懒,什么都不管了。
只是大改畅春园的事情,姜鄢是放在心上了,她心里琢磨有一段时间了。
如今有了身孕,怀着的这个孩子颇有些不安分,如今尚还不足三月,就折腾的她时常吐,回来后吃食方面好些了,但也没有太好。
闻不得荤腥,见不得辣味。倒是喜欢些甜食,还有些稀奇古怪的吃食,味道越怪的,她越是喜欢。
好些时候小厨房研制出来的新鲜吃食,康熙和胤礽,还有九阿哥都觉得难以入口,偏偏姜鄢一人觉得味道十分的好,吃的是津津有味的。
姜鄢如今身体不大舒服,有了身孕,康熙他们也不想让姜鄢过于劳累,姜鄢自己知晓分寸,向康熙保证了她不会凡事亲力亲为后,也就随她去了。
如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喜欢折腾自己的住处,重了好些稀奇的花儿草儿怡情养性,康熙姜鄢常去探望,胤礽和九阿哥也是有空了就去,两位自然是高高兴兴的,精神头极好。
姜鄢身上舒服的时候,就先吩咐李嬷嬷去查了索额图那夜在园中的事情。
她觉得蹊跷,想知道是谁暗中给索额图报了信。
李嬷嬷那可是从前仁孝皇后身边得力的嬷嬷。尽管畅春园里伺候的人与宫中不是一批,但短短时日,她就将事情给查清楚了。
结果直接报到了姜鄢这里来。
“奴才查了那日的记录。前后几日的值守也都看了。但他们既动用了人,事后必然将一切痕迹都抹干净了。人也没有找到是谁。管事的浑忘了,记录也给丢了。事后,因这错处被上头晓得了,是回禀了宜妃娘娘,便将那管事给撸下去了。”
“那管事奴才也着人去问过了。说是那夜醉酒,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形。只是就连酒是谁给的都忘了,那夜太过昏暗,她说没看清是谁,喝了酒就更不记得了。”
姜鄢沉吟:“也就是说,什么都没能问出来?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李嬷嬷说:“就是将痕迹抹的太干净了,才会令人生疑的。”
“若是主子不回头查,这事就会这么悄悄的过去,谁也不会再去找这个管事的。可主子命奴才查了,这般干净的后续,那就一定是有问题的。”
既然他们将痕迹抹的这么干净。等于是这条线索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