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让康熙冒着大雪站在这里,那是她不称职的表现。
胤礽也同姜鄢一样,把披风上的兜帽拉起来戴着,对着康熙笑,然后跟姜鄢一道手牵着手离开了。
姜鄢路过索额图的时候叫了一声索大人,索额图说了一句娘娘万安,姜鄢就带着胤礽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人都走远了瞧不见了,康熙才将含着笑意的目光收回来,落在索额图身上的时候,笑意也没了,光也淡了,他说:“何事?”
索额图在盛年的帝王面前不敢造次,直接开始说事。
凌空峰那边只留了李德全和康熙身边的人。
李嬷嬷松月庆月他们是跟着姜鄢和太子一块回来了。
一回来,姜鄢就迫不及待的要泡梅花雪茶喝。
她和胤礽站在廊下,将身上的雪掸干净了,将披风脱下,李嬷嬷她们早就接过了姜鄢手上的松针和装着干净雪水的小罐子,去小厨房给姜鄢和太子泡茶。
姜鄢还想喝点热乎乎的奶茶,吩咐小厨房要将奶茶里头也要加些梅花,还有碾的碎碎的干果子。
康熙没有在凌空峰与索额图谈太久,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康熙也跟着回来了。
这边热乎乎的奶茶刚刚做好,姜鄢便也让康熙尝一尝。
康熙尝了,倒没有多惊艳多喜爱,姜鄢和胤礽却喜欢得不行,两个人喝了四五壶,后来还是康熙怕他们撑着了晚膳吃不下不准他们喝了,两个人才罢手的。
姜鄢睡了几日睡得多,下午喝了许多奶茶又很兴奋,到了半夜就有些睡不着了。
她只睡了两个多时辰就行了,大半夜的,她睁着眼睛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康熙又将她抱的很紧,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慢慢从他怀里出来的。
没有吵醒康熙,康熙还在睡着,姜鄢就抱着衣服出来,悄悄在外间穿好。
她出来的动静惊醒了李嬷嬷,她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才没再将旁人弄醒。
李嬷嬷穿好衣裳追出来,外头是没再下雪了,可夜深天冷,哪怕姜鄢穿得极多,李嬷嬷也怕姜鄢冻着了:“主子要做什么去?外头太冷了,主子回去吧。”
姜鄢悄声说:“嬷嬷,我睡不着。估计是下午奶茶喝多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容我玩一会儿吧。白天下雪,我还没玩够呢。”
过两天他们就走了,再不玩就没机会了。姜鄢在这方面,不想吃亏。
李嬷嬷搞不懂姜鄢想要玩什么。
姜鄢就让她跟着来,然后在旁边瞧着。
她也没有走远。他们住的禅房旁边有一片小林子,林子边上有一块半人高的平整山石。
李嬷嬷就看见姜鄢爬上去,然后展开双臂往山石底下厚厚的雪里一扑,李嬷嬷吓得不行,立刻就要跑过来来。
扑了满身雪的姜鄢咧嘴笑嘻嘻的站起来,伸手叫停,不让李嬷嬷过来:“嬷嬷,就玩这个,瞧见了么?可好玩了。”
这几天雪特别大。也不是每个地方都被清扫过。实际上,清扫了也无用,因为雪很快便能重新堆起来铺满各处。
这儿的雪积的极厚,雪下结实,上头松软干燥,姜鄢扑下来,扑了满身的雪,身上穿得厚也不觉得湿,反而觉得特别有意思特别好玩。
她自己一个人上上下下的玩得不亦乐乎。一个地方扑实了就换一个地方,完全无心他顾,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世界里。
康熙睡到半夜醒了,发现自己怀里没有人,看屋里也没有人,一片漆黑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虽然知道人不可能丢,但康熙还是立刻起来找了。
找了一圈,发现不见了的人她一个人在山石上玩得开心的不得了。
康熙挥了挥手,跟着他忙前忙后到处找的侍从们安静退下,他一个人慢慢走过来,站在屋前阴影里瞧着,面色如水,瞧不出什么情绪。
只是点点倒映在雪地里的月光,偶尔照影出他眼底流淌的温柔浅光。
明明快快乐乐扑雪的人突然扑下去不起来了,康熙一直静静看着没有要上前的意思,可看姜鄢半天不起来,康熙便走过去查看。
李嬷嬷从头至尾都紧张的看着姜鄢,姜鄢不许她过去,她只能不动,看见康熙过来,她忙行礼,康熙抬了抬手,她会意,随后安静退下了。
姜鄢扑雪扑累了,直接仰面躺在雪里细细喘气,结果眼前一黑,康熙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皇上?”姜鄢脸上挂着笑,立刻就要坐起来。
康熙漫不经心的坐下,然后学着她仰躺在雪里,把她给摁住了:“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玩雪,保成都不干这样的事。”
姜鄢还是笑:“臣妾喝多了奶茶,有点睡不着。所以就想玩了,皇上不会责怪臣妾吧?”
她决定利用一下这张脸的优势,对康熙笑得讨好又明媚。
突然长空划过流星,叫她瞧见了,她惊呼一声,忙让康熙去看。只可惜流星稍纵即逝,也不晓得康熙瞧见没有。
她就让康熙看天,她自己也看天:“山中,深夜,万籁俱静,这样看星星也很美啊。不知道太子殿下有没有欣赏过。”
“皇上,您觉得好看吗?”
康熙一直盯着她看,一点眼神都没有留给旁的物事,凝视着她的脸,轻声说:“好看。”
康熙心腔鼓动,扣住她的手,就去咬她含着圆润水色的唇珠:“你擅自跑出来,朕要罚你。”
姜鄢觉得自己在往下陷,两个人几乎整个落入了雪堆里,姜鄢紧张,紧紧拽着康熙的衣襟,根本顾不上嘴巴上的疼,她略有些慌张的到处看。
康熙见她这时候还分神,心里突然有些恼,叼住她唇上的肉用牙齿磨了几下,心想,她便是仗着自己年纪小,如若大了,那便是想怎么罚就怎么罚了。哪需如此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