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老大家落马了,按理说这对老二家是天大的好事,自然要更加与老太太那头亲近亲近,断然不可能做出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
所以先前蒋敏纵然有所怀疑也不敢相信老二家真的会投毒,一是他们家人胆小,二来现在正是他们巴结陆氏的好时候。
但听到线人说的那番话后,蒋敏陷入了沉思。
很显然,老二家最近动态不同寻常,事事透着古怪,在蒋敏看来他们已经是不二选择的嫌疑人,可她思来想去却琢磨不透老二家的动机。
动机是什么?
什么驱使他们如此做?
利益?
还是把柄?
这事哪怕老太太不来追究她,她也得给自己一个清白。
夏至昨夜心神不宁一直没睡好觉,听到老夫人没事,她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浑身瘫软得坐在走廊上半晌才喘过气。
眼前有点花白,不知道是身体不好还是缺觉,总觉得有点头晕目眩,夏至勉强撑起身体转身下楼,电梯里人满为患,各种气味掺杂,熏得她头越发晕。
夏至在楼下叫了辆出租车回家,到了家中已然支撑不住,连衣服都没脱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梦很破碎很撕裂,像油墨画,大片大片红色的颜料。
夏至有些力不从心地挣扎着,似乎想要从那片红色的颜料里爬出来,可是她爬呀爬,不管多努力,那颜料仿佛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她感觉到了绝望,深深的,无边无际的绝望。
慢慢的,她的双臂没了力气,双腿也是,颜料淹没了口鼻,淹没了眼睛,最后淹没了头顶。
窒息。
所以空气氧气都被夺走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