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不知道戳中了哪个笑穴,忍不住弯腰笑了起来。

她原本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笑起来唇红齿白,眉眼盈盈,发髻上拴着的银铃清脆作响,在洞穴里发出清澈如泉水的铃声。

野孩子不明所以,看了她半晌,咧开嘴,做了一个生涩的笑容。

那是他第一次笑。

然而好景不长,天气越来越冷,就算是花兮给他带了被褥,生了长明火,设了避风的结界,但严冬的寒气依然无孔不入,侵入了洞穴,连汩汩流动的地下水都漂着浮动的冰块。

更糟糕的是,他的伤口毫无愈合的迹象,身体肉眼可见地虚弱下去。

花兮给他查看伤口,他也很抗拒,不愿说是怎么受伤的,而且无论花兮怎么劝说,都不肯离开这个洞穴。

师父曾说他将在年末出山,眼见着年末也快过完了,却依然半点消息也没有。

花兮心急如焚,终于还是掰着野孩子的肩膀说:“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再流血下去你会死的,你必须要跟我走,兴许师父还能救你。”

野孩子看着她,移开了目光,沉默地把身体转向了墙壁。

他不会表达情感,更不擅长言辞。

大多数时候,花兮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偶尔他不愿意,就会采取这种无声的抗拒——面壁,拒绝对视,以及装聋作哑。